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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说。”
贯来温婉的白知夏少见的满面厉色,云隐急急道:
“世子妃,京中什么事都没,爷只是想您等着他处置完大营的公务再一同回京!”
“撒谎。”
贺笺笺带着笑意轻飘飘的,霍缨更笑的满是嘲弄。
他厌恶怀川和云隐。他们取代了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姐姐。”
贺笺笺前行几步,与白知夏相隔不远站定,四目相对。
神情之张扬,眼神中的嘲讽和轻蔑,一如白知夏与陆晏成亲那日。盖头揭开,满屋子喜气洋洋的人群里,偏偏就夹杂了这样一副神情。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贺笺笺。
不知道她的身份,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如此。但很快的,她就知道了。
因为被偏爱,因为有恃无恐,所以从未将她这个御赐的晋王府世子妃放在眼里。从前是,如今哪怕贺笺笺犯下不少严重的过错,嫁过人,怀过胎,也仍旧不改对她的轻鄙。
云隐还要阻拦,贺笺笺却道:
“是王爷让我来的。”
云隐惊慌且迟疑的顿住脚步,看霍缨身后果然跟着两个王府随从。
白知夏心慌的厉害,她知道贺笺笺的话不会是好话,更甚至也未必是真话。但眼前迷雾重重,陆晏所作所为处处透着古怪,或许能借着贺笺笺的话,来逼出云隐的话来。
贺笺笺很满意白知夏这样的神情。她恩赦一般又前行几步,站在白知夏面前。茯苓试图阻拦,挡在白知夏跟前,贺笺笺轻笑:
“小丫头,你觉得你家主子,值得我动手么?”
茯苓脸色遽变,白知夏冷声道:
“说吧,父王让你说什么?”
见白知夏不为所动,贺笺笺多少有些败兴,她理了理袖口:
“王爷让我传话给世子妃,还请安分留在这里。白家连累晋王府已经够多,毕竟您与爷是皇上御赐的婚事,休了你,难免叫皇上觉着晋王府是对皇上赐婚的不满。”
这话让白知夏听的不甚明白,有什么仿佛呼之欲出,带着巨大的冲击,但偏偏还蒙着一层让她看不真切。她心如擂鼓,一阵突如其来的晕眩让她晃了晃,茯苓忙将她扶住,她就听见自己的声音飘飘忽忽,不甚真切的传出来: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白家曾攀附庆王府,如今事情败露,从逆兼欺君的大罪,人早已拿下大狱了。不然你以为爷为什么把你带到这儿还不许你出来?自然是早闻风声了,为了避免你为白家奔走而再连累晋王府啊!”
白知夏头脑中轰然一声炸裂,万潮汹涌让她陡然僵直了身子,直直往下倒去。
“姑娘!”
茯苓哭喊着扶着她,豆蔻正要跑来,却被贺笺笺一掌打翻在地。云隐要上前,却叫霍缨拦住。贺笺笺已俯身拽住白知夏,白知夏只觉着被她攥着的手腕针扎一样疼痛,她挣扎着却没挣脱开,贺笺笺冷笑着朝她低头看来:
“世子妃,爷确实没去南方大营。因为那段日子,他在陪着我,在为晋王府不被白家牵连而奔走。晋王府的荣耀都是用命拼出来的,白家凭什么连累晋王府?你凭什么拖累世子爷?”
她眼底有疯狂的光芒,压得更低了些,在白知夏耳边轻声道:
“我们毕竟有九年的情分呢,哪是说分崩就分崩了的?纵使我做了无数错事,踩踏着他的底线,可我们归根究底还是会和好如初的。毕竟我与你,不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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