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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泽下车,坐到后排纠正她:“不要挤着肚子。”
她很快地向着车窗外翻一个白眼:“孟泽,我有什么立场在你家养胎,如果被我的男人知道,他肯定要吃醋的。”
孟泽眼里的刀不只能削皮,还能剔骨,锋利至极。
李明澜摆出老练的二流子姿态:“再说了,你酗酒,酗酒之后耍酒疯,耍到尽头了,说不定还有暴力倾向。”她晃了晃脸,没有甩掉脸颊的发丝。
发丝粘在脸颊,映在孟泽的眼中,像是伤口。
他迅速拨开那几缕发丝。
是头发,不是伤。
他的声音有点飘,是从回忆里飘出来的:“李明澜,我不伤你,否则断子绝孙。”
李深没有上孟泽的户口本,但是他流着孟泽的血,这句诅咒岂不是把李深算进去了?
李明澜仰靠车窗:“不要搞封建迷信。”
“嗯,你是孕妇,别听这些。”孟泽的手又伸过来,双掌捂住她的耳朵,轻轻说,“我自己断自己。”
然而,在密闭的车厢,她其实听见了。
*
李明澜可以让姚希津安排她的去向,但她如果去找姚希津,等于自己暴露自己。
或者让邓玲英安排?她和邓玲英是因为公事相识,在私事上完全不熟络。
孟泽的家如今成了老旧小区,他不在这里住,只安排人定时打扫,装修还保留当年的样子。
他提了提李明澜的行李箱:“你有没有准备孕妇装?”
“我回国才发现怀孕了,没准备,想着出国之后再去做检查。”她撒谎和说顺口溜一样。
她想着再问问姚希津,他什么时候能处理完跟踪者,之后她就走人。
孟泽进去主卧,从衣柜里拿出床单被子枕头:“我会买一套新的床上用品,在此之前,你要休息就先用这个。”他弯腰到床边,把床单的短边从这边抛到另一边。
床单飞起,落下。
李明澜从门口探头:“什么时候变成家庭主夫了啊?”
“第一次。”
但孟泽要认真做事,他一定能做到百分百。
她斜斜靠在门框,看着他一点一点把四个床角铺得平整。
他拍拍被子,扬臂展开,平放。
曾经照顾李明澜的保姆也有这般手法。
当然,孟泽的不如保姆的熟练。
李明澜低头摸出手机,发消息:「儿子,要不要我替你出一口恶气?」
上课时间,李深没有回复。
孟泽回头,恰巧瞥见她的聊天界面,难怪她不上qq,原来改用微信了。
她很久没动静,对方不回复,她呆呆地等。
李明澜着迷一个人的时候不假,但她要撤退也是抽刀断水般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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