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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初时听说岑鲸就是岑吞舟的传言,萧睿将信将疑,想着就算那女子不是岑吞舟,仅凭她引起的这些传言就注定她该死,更何况她是燕兰庭的妻,等自己痊愈,夫妻俩加上萧卿颜和岑奕,一个都别想留。
方才瞧见岑鲸的样貌,他更是觉得她死得不怨,长这么一张脸,便不该活着。
直到察觉对方看自己的眼神,深埋心底的憎恨掘肉而出,挂着淋淋的血,叫他只剩下一个念头——
岑鲸,必须死!
……
“萧睿出宫做什么?”马车上,岑鲸问燕兰庭。
岑鲸不信燕兰庭不知道萧睿就藏在那辆马车上。
燕兰庭确实知道,若非知道,他也不会因为岑鲸晚出来那么一会儿,就着急想要进书院寻找她。
燕兰庭:“他躲开我安排在明面上的眼线,去见了兵部尚书秦晚槐和南衙翊卫大将军常念,又去了昨日刚回京的武阙家中。”
兵部尚书秦晚槐,此人和顾太傅都是保皇党。
至于南衙翊卫,和南衙骁卫一样,分管京城以南,也就是宫城外的地界。
南衙统共九卫,管的事儿又多又杂,其中最威风的便是翊卫和骁卫,至于谁高谁低,向来没个准,一直都是你来我往,不过骁卫大将军是燕兰庭的人,因此这些年都是骁卫压在翊卫头上。
至于武阙……白秋姝跟着穆家军去换防,被换下回京的,便是武家军。
说来,这换防本是十年一换,为了防止生变,期间交接怎么也得一年半载,可这武家军几乎是被催着撵着回得京。
原以为是皇帝忌惮武家盘踞西北多年,收拢人心拥兵自重,现在看来,皇帝更像是打着忌惮的幌子,把人叫回来用的。
“他们说了什么?”岑鲸问。
“二月御农坛,设伏,除奸佞。”奸佞之一凑在岑鲸耳边,这样说道。
本朝开国以来便在京郊设立御农坛,每年二月开春,皇帝都要带着大臣们去御农坛祭祀农神,还得亲自下田耕种。
但在萧睿病重后,这项活动便许多年不曾展开过,现下萧睿“病”好了,这活动自然要重新办起来。
京郊离得不远,却又不在宫城禁军和南衙骁卫的范围内,这样就算城内出了变数也能及时顾上,至于城外驻军,这不有武家军吗。
天子脚下的卫兵,再厉害也是温柔乡里“娇”养出来的,如何比得过沙场上浴血归来以一敌百的将士。
御农坛,着实是个杀燕兰庭与萧卿颜的好地方。
虽说知晓了具体的时间地点,可为了防止出现变数,燕兰庭与萧卿颜一刻都未曾有过松懈。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瞬就到了年底。
今年的岑鲸不像去年似的因为身娇体弱而请假,好好在书院待到了放年假,还参加了去年不曾参加过的年末大考。
这期间京城内也发生了大大小小许多的事情,近一些的像是岑鲸的表哥白春毅,和赵国公府的姑娘说了亲,来年三月成婚。
赵国公府那位姑娘便是赵小公子的姐姐,听说两人自去年上元节初识后又有过几次偶遇,起初他们只是看在各自弟弟妹妹的面上,对对方多了几分留意,后来不知怎的就动了心。但因为两人门第有差,起初赵国公府并不同意让自家的女孩儿低嫁,后又经了许多波澜,才终于叫这门亲事定下。
远一些的,便是自凤仪宫后,皇宫中又出现几处宫殿接连失火,禁军统领晋牧因此获罪,被革职下狱。
不过驸马很快就出了狱,是萧卿颜硬从大牢里带走的,萧卿颜因此被萧睿拿住由头,下旨罚了俸禄,还夺了部分职权。
这一举措,说不好是萧睿想把禁军拿回手中以防万一,还是故布疑阵,让他们以为萧睿会在掌握了禁军后,像对岑吞舟一样,在宫中对燕兰庭或者萧卿颜下手。
也可能两者都有。
朝中局势一下就紧张了起来,保皇党们觉得皇帝这是恢复坐朝后开始着手处理瑞晋长公主和燕兰庭了,一个个精神大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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