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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溢彩的酒吧一条街吞吐着无数年轻人和下班后的白领,许许多多的人在这里放纵寻乐。
室内的温度高的如临盛夏,台下的如群魔乱舞疯狂的扭动着身体。中央看台上矗立这五六根银色的钢管,连接着昼夜酒吧的顶部。身穿抹胸公主短裙的女舞者,纤细的手拽着冰冷的钢管,娴熟地依着那根银色的钢管做着各种妩媚的动作。
柔弱无骨,妖而不魅。
“他就是昼夜的头牌啊.....”
挨着中央看台的高坐传来一声不掩饰的感叹,目光却是艳羡的落在看台最右边钢管上的那位舞者。
“真的是男的吗?”
“真的,昼夜的头牌,领跳的,一周只跳四次,次次昼夜爆场。”
“怎么比女人还纤细啊。”
带着探究和巡视的目光落在蓝辞的身体上,蓝辞侧并的双腿落地,卷发垂在胸前,瞟了一眼议论的人。
那一眼冷若冰霜,由因为着着女装的缘故,带了几分数不清道不明的风情,顿时议论的人忙别过眼睛,念了几声阿弥陀佛。
蓝辞不再管来自四面八方欣赏窥视的目光,转身退场。
更衣室内,蓝辞摘下假发,脱下裙子,换上常服。拉开门,正看见倚在墙上的徐萧——昼夜的老板。
“蓝辞,上个月的工资已经发了,你可以查收一下。”
蓝辞在昼夜跳舞,工资按出场次数算,一月一结,通常都会由会计专门汇进卡里,并不需要徐萧专门提醒。
蓝辞立在门前,右手还搭在门把上没有撤下。
过了几秒。
微凉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距离感,蓝辞问道:“萧姐,有什么事吗?”
徐萧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见蓝辞意会,索性也不遮掩,从倚靠的墙上站起。
“这周六有一个朋友从欧洲回来,来店里玩,安安刚好有事请假,就想问问你没有没有空。”徐萧特意咬重了店里两个字,蓝辞明白她说的哪里。
昼夜的业务单一,不过是蹦迪喝酒,来玩的客人也不过是年轻人,公开的活动也是跳跳舞,调动气氛,而私密的活动不在这里。
“萧姐需要我跳什么舞。”
“跳你擅长的就行,最好是能把人迷得颠三倒四,结账的时候我多给他加一个零他都不知道的。”徐萧给蓝辞抛了个“你懂的”的媚眼,蓝辞心下了然,淡然点头,轻声应下:“嗯,我明白萧姐的意思了。”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十二点开始跳舞,跳完换完衣服,这个时间点基本已经快一点了。而c城地铁三号线的末班车是凌晨两点。
徐萧点头,侧身给蓝辞让路。
“快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走廊上,见蓝辞很快消失在徐萧的视线,暗色里才不急不徐地走出一个人来。
“谢谢萧姐。”
徐萧转过身,看向声音的来源。
“呵呵,许则川。”徐萧白了他一眼,“不是你每天把持着安安不放人,一会儿让跳一会儿不让跳的,我生意能那么不稳定?”
徐萧冷哼,问:“宁渡怎么忽然回来了?”
-
雨夜。
维也纳。
晚上九点。
金色大厅安静无声,座无虚席。灯光打在著名的柏林爱乐乐团,观众坐在一片黑暗里。
戏谑的柴可夫斯基第三章从指挥手中鸣奏,欢快明亮地从乐器中流出,轻盈地飞向空中,飘向坐在黑暗里的人。
宁渡坐在上层中央,一手搭在扶手上,另一只胳膊撑在扶手,修长白皙的手搭在下巴,他松弛地叠着双腿,黑色的眸子如奥地利此刻的雨夜,淌过夜的乐章。
不合时宜的震动从裤袋里发出,只有贴近它的主人才能感受到它带来的打扰。
宁渡唇角微勾,并未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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