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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饭后甜点冯征程点了冰淇淋，看着她微微扬起的嘴角，就知道这个冰淇淋是点对了，陶然吃冰淇淋有点奇怪，总喜欢舀起一勺先不吃，等它化一会儿，然后用舌头慢慢地舔一会儿再吃。冯征程看着她粉红色的舌头在白色的冰淇淋上舔阿舔啊，不由得心里痒痒的，情不自禁地柔声说：“好吃吗？要不要再来一客？”陶然眯起眼，舒服地咽下一口冰淇淋：“好吃。不过不要了，好东西不能一下吃得太多，多了以后就厌了。”“你妈妈教育你的吗？”冯征程想起上次谈到父母时陶然的失态，不由得想试探一下。陶然怔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慢慢地浮起了一个灿烂的微笑：“是啊，以前小时候，我们一家三口手牵手去公园玩，我每次都眼馋要吃冰淇淋，我妈总是这样教育我。”“听起来你们一家人感情很好。”“我们一家人感情很好，……”陶然喃喃地重复了一句，忽然把头低了下来，猛扒了了两口冰淇淋。忽然，包厢的门被推开了，“阿程，听王总说你也在这里吃饭，好啊，腐败也不叫上我。”紧接着，一个人走了进来，剑眉朗目，带着一股说不出的优雅冲着他们两个笑着。冯征程笑嘻嘻地站了起来，说：“我偶尔约会一次就被你撞到了，你可真行啊。立夏，过来一起吃点？”方立夏看了看陶然，叫服务员加了个凳子，叫了杯冰水，说：“假惺惺的，你都吃完了我能蹭到啥？有了美女就不理我们了？”说着，冲着陶然伸出手去，“我是方立夏，阿程的哥们，你好。”陶然愣愣地看着他，渐渐地脸颊上浮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她咬了咬嘴唇，慢慢地伸出手去，握住了方立夏的手，她还是象以前一样，莫名地就有点紧张，连自己都觉得手在微微发抖：“方师兄，我，我是陶然。你还，你还记得我不？你还在，在，拍照片吗？”回到家里，郁菲菲正在看纠结的言情小说，陶然却象梦游一样地在房间里飘来飘去；去洗脸却跑到客厅来拿毛巾，换睡衣却换了一套运动服出来；说好了去烧壶开水，却拿了个扫把开始扫地。郁菲菲忍无可忍，只好从爱得死去活来的小说剧情中出来，问：“我说小桃子，你今天到底和谁约会去了？”陶然呵呵地笑着：“你猜我今天遇到谁了？”郁菲菲被她笑得毛骨悚然：“周杰伦？比尔盖茨？威廉王子？”陶然拿起靠枕连打了了她几下：“胡说八道！我遇到方师兄啦，我还和他聊了一会儿，哎呀，”她猛然想起了什么，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懊悔地说：“我又说拍照片了，我怎么又说拍照片这么没有文化的话，应该说摄影的！摄影！菲菲，你一定要每天提醒我一百遍，不是拍照片，是摄影！”郁菲菲也兴奋起来了，快速地在闹海中勾勒出一部言情小说：“真的吗？和暗恋的人在人海中蓦然重逢，旧情一发不可收拾，小桃子从此以后坠入情网，为了心爱的人毅然决定放弃自己的事业，去学习那该死的摄影，然后……”陶然一下子把她扑倒在沙发上，两个人笑闹成一团，良久，才在沙发上平静下来。郁菲菲问：“怎样？有没有问他要联系方法？准备发动攻势吗？”陶然忽然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摇摇头说：“没有，菲菲。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郁菲菲疑惑地问：“为什么？你不是很喜欢他吗？我还记得以前在摄影社的时候，你每次和他说过话以后都会钻到我被窝里来和我絮叨个半天。后来他毕业了，你还躲在被窝里哭了一通呢。”这件事情郁菲菲一直很纳闷，那时候陶然虽然不算是顶级的美女，但也是一个清纯甜美的女孩，有好几个追求者，方师兄的确很优秀，可如果陶然放手表白未必没有机会。“雾里看花，永远是最美的。”陶然笑笑，“我可不想以后像个怨妇一样躲在墙角哭。”郁菲菲揪了揪她的脸蛋，气哼哼地说：“你能不能把你那个悲观的爱情论扔掉啊，你才多大，搞得像个看破红尘的人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受过几次情伤呢。”“我们家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嘛，我妈这么爱我爸，结果却是这样。”陶然怔怔地看着前方，忽然整个人都消沉了起来。郁菲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有点后悔聊起了这个话题，只能苍白无力地安慰说：“你别胡思乱想啦。”陶然振作了一下，甩甩头，重新高兴起来：“你别替我担心啦。放心吧，等我找到一个我有点点喜欢的男人，谈一场只爱一点点的恋爱，绝不伤筋动骨。我就不相信，中国这么多男同胞，我就淘不到了。”“你以为你淘宝啊！”郁菲菲笑了。“我不淘宝，我淘爱淘男人！”陶然说，“至于方师兄，就让他留在我的梦里吧，谁都会做白日梦，对不对，菲菲？”别人有没有做白日梦，陶然不知道，可是，当她想做做白日梦的时侯，冯征程却挟着凌厉的攻势来了。鲜花和跑车不来了，换成了每日的一通电话，他也不打陶然案头的直线，而是通过公司的前台总机转接到她的分机号码；每天中午都安排一个外卖小弟送个菜过来，美其名曰担心上能的工作餐营养不够丰富；到了最后，田苏苏也知道了，打电话调侃冯征程让他直接拨款到上能的食堂改善伙食算了。冯征程笑着说：“你们啊，就看笑话吧。等以后我好好笑话你们。”“你的壮举还有谁知道？难道你大哥和你爸妈也知道了？”田苏苏漫不经心地问。“他们怎么会知道，他们还一直以为我是潜心工作的好同志呢，忙得连家都不回。”“那是方立夏在笑话你吧，哼，其实你们俩不就是五十步笑百步。我说冯征程，调戏会儿就可以了，适可而止啊，小陶和你们玩可陪不起。”田苏苏认真地说。“怎么敢调戏你手下的大将啊，你没瞧见我好好地在追求嘛，唉呀，今天每日电话还没有打，不和你瞎聊了，再见。”冯征程立马挂了电话，没一会儿，田苏苏听到外面的电话响起，推开门缝一瞧，陶然正一边打字一边拿着听筒心不在焉地听着呢，她摇摇头，叹了口气，关上了门。陶然没有注意到她的领导正在为她忧心忡忡，她正在烦恼怎样可以让冯征程把她彻底淡忘，“……那明天周末，一起吃饭总可以了吧。”“不行啊，明天我也约了人一起吃饭了，吃完以后还要去逛街看电影。”陶然推脱着。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天，继续说：“陶陶，我们说好要多了解了解的，你这样不太好吧？”“我没有说不了解了解啊，”陶然绞尽脑汁找借口，“总要我有时间啊，我朋友多不是我的过错吧，我每个朋友见一面联络下感情总可以吧。这样吧，等我哪天有空了我打你电话，你领导事情多，不要每天打电话来了。”冯征程又沉默了半天，陶然仿佛听到了他磨牙的声音，不由得出了身冷汗。良久，冯征程的声音又轻快了起来，“今天的菜好吃吗？”陶然怔了一下，这句话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那温柔的语气不禁让她想起很早以前，她的爸爸烧得一手好菜，每天吃饭的时候都会很期待地看着她们母女俩，问一声“好吃吗？”仿佛她们的一句赞美是对他最好的奖励。想到这里，陶然不由得有点恍惚起来，下意识地说：“好吃，我很喜欢那个水煮牛肉。”话音刚落，她回过神来，顿时整个人都警惕起来，“嗯，挺好吃的，不过太麻烦了，你还是不要送了。”“不麻烦，你喜欢吃就好。”冯征程说，“陶陶，那你双休日一起出来行不行？我们几个朋友约好了去梅山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