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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的人是好奇,“东子怎么当上工人的?”他可是乡下户口,城里要是招,他们有没有机会?
马老爷子早猜到大家伙会问这样的问题,也早早想好了说辞,他道,“也是运气好,东子有时候不是往城里去嘛,那天正巧看到人家那招工,排队的人里有他同学,他同学说没限制城里户口,东子干脆就试试……结果运气好,竟然考上了!”
“那厂子里还招人吗?”
“哪有厂子才招人又招的?”
“叔那你让东子给咱们留心啊,万一有消息,可别忘了给咱说!”
“放心肯定的!咱大队多几个工人才好咧!”
老爷子的回答有人信,也有人不信,知青就不相信这说法。
哪有这么碰巧的事?刚好进城赶上,刚好这次招工不限制户口,又刚好考进去。
“这么多刚好,他马向东是吃‘刚好’长大的啊?”柴秀冷哼,“肯定是大队长家故意把消息拦了,不让我们知道,怕我们去考,他儿子就没机会了!”
“也不一定吧,说不定真是巧合。”
知青点的另一个单身男知青却觉得柴秀说得有道理,“怎么可能是巧合?又不是写书,无巧不成书?我们也关注城里的消息,怎么就没让我们碰上?”
“是吧?”柴秀找到支持她观点的“同志”,气势更盛,“要么是大队长有意阻拦,要么就是他家找的关系!”
“他家要是能找关系,早怎么不找?马向东不是也在乡下种了几年的地?”
“对啊,苏长河当初那么想回城,差点老婆孩子都不要了,也没见大队长有办法……”
单身男知青:“万一关系是才攀上的,说不定就是苏长河攀的,马向东去城里不就是跟着苏长河——”
“在讨论什么?热火朝天的?”陈志强推门进来,知青点的堂屋顿时一静。
“没、没什么……”单身男知青干咳一声,没再往下说,他们知道陈志强是个老好人,今天聚会特地没叫他。
柴秀却不怕,她往凳子上一坐,双手抱胸,道:“有什么好瞒的?你们不说,我说……”
她巴拉巴拉把大家的意见说了一通,“陈大哥你说是不是这样?大队长应该给我们一个解释。”
陈志强道:“那你想要什么解释?城里的情况大家都清楚,哪还有单位招工要乡下户口的?就算真有,人家单位没有广而告之,大队长也没有义务把消息通知到每个人。”
“再说,要真是他家找了关系,那也是人家的关系,咱们和大队长家非亲非故,有关系他不用在自己儿子身上,还用在我们身上吗?”
“那要是苏长河找的关系呢?”柴秀仍然不甘不愿。
陈志强无奈:“怎么又扯到他身上?”
“本来就是嘛!马向东去城里还不是苏长河带他去的?周刚,对吧?”柴秀寻求支持。
周刚就是那个和她一样还住在知青点的单身男知青,他比柴秀还大两岁,一直坚持到现在还没有成家,也是因为不死心。
在前进大队剩下的知青里,他和柴秀两人对回城最渴望。
周刚“唔”一声,“这种可能性很大……”
“我们还同是知青呢,大家一个战壕里的同志,苏长河有招工的消息也不告诉我们一声……”
陈志强:“人家凭什么告诉你?柴秀你折腾回城的时候,怎么不告诉大家?还瞒着我们?还有你,周刚你也是,你家里要是找到关系,你愿意分享出来吗?”
周刚扭头,柴秀撇嘴,两人都不说话了。
陈志强又劝说一番,几个知青面上没反驳,至于心里怎么想的,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比如周刚,他私下就找到马老爷子跟前,虽然没直接指责,但还是委婉地表达了不满,他也有小心思,不说他自己不满,而是说在知青中听到了一些意见。
马老爷子敲敲旱烟锅子,笑呵呵道:“不是瞒着你们,事出突然,而且人家考的是开车和汽车修理的事,你们知青也没人会啊。”
周刚不相信:“那马向东怎么会?”
“我们家东子以前跟一个兄弟玩得来,人家家里有人会,他感兴趣,也学了点,要不然人家也不会招他不是?”
周刚铩羽而归。
柴秀也不死心,但她没问到马老爷子面前,她将主意打到了苏长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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