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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执言单手扣着江屿眠的后脑勺让他看着自己,语气冰冷,“江屿眠,你给我再说一遍。”
江屿眠偏头挣扎出了男人的掌心,倔强摇头,“就不说。”
在男人冷然的目光下跨步出了浴缸,摇摇晃晃的走出了浴室,丝毫不搭理身后的人。
薄执言看着他的背影粗暴的扯下身上的衬衫,打开冷水冲洗在身上,眉眼愁绪不散,江屿眠到底怎么回事。
梦魇
薄执言洗完澡后把趴在床上的江屿眠捞起来喝了解酒汤才让他继续睡。
江屿眠在熟睡的时候总会下意识蜷缩,很没安全感的表现,四年过去,依旧保持这样的睡姿,薄执言把人搂在怀里相拥而眠。
夜半,江屿眠下颌绷着,唇齿紧咬,梦境与现实错开了时间线。
女人尖锐的声音刺穿他的神经,丝毫没有注意长甲在少年手臂上留下血痕,“眠眠,妈妈求你,他是你弟弟。没有你他会死的。”
江屿眠没有正常少年的身体,瘦到被一层蜡黄的皮包裹骨架,仅发育到了一米六五左右,在一米七还穿着高跟鞋的乔兰月面前只能仰视女人,手臂的疼痛与他而言不过家常便饭。
江屿眠冷漠的甩开乔兰月的手,“我没有义务救他。”
乔兰月不依不饶的哭诉,找理由,“妈妈知道是自己不好,妈妈当年不应该抛弃你,我也是被骗了。”
女人的每一根发丝都是经过呵护保养,满眼的泪水依旧改变不了她珠光宝气的妆容,江屿眠看透了她的虚伪,“如果今天躺在病床的上的是我,你会用你儿子的骨髓救我吗?”
乔兰月短暂的愣神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不会。
她不会让江唯受一点伤害。
他们的名字,唯,唯一,屿眠,在山野中长眠,乔兰月从未想过找他回来。
他疑惑过那对没文化的山野夫妇怎么想出这个名字的,原来是早就有人给他取好了。
江屿眠的骨子早就冷血,“没有我,其他直系亲属的骨髓照样可以配对。”
乔兰月瞬间崩溃,只有双胞胎的骨髓配对才没有排异危险,他不要江唯出一点问题。
“妈妈错了,以前是妈妈不好,妈妈会把你接回来的,我会对小唯那样对你,我以前都是鬼迷心窍,那个道士,是那个道士,妈妈是一样爱你的。”
乔兰月语无伦次,整人看起来都是疯癫的。
江屿眠嘲讽的看着面前和他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女人,他感受不到任何亲情,只有欺骗。
“十六年的不闻不问,现在你的儿子马上要死了,开始想到我了吧。”
他曾经无数次的质问上天,为什么他就应该是低贱的,为什么他的亲生父亲要打他,为什么他的母亲从来不爱他只爱他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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