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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她对丈夫宽阔的胸膛有些上了瘾,逮着机会便是在他怀里东磨西蹭,非得蹭出一处最舒适的位置才甘愿。
渐渐习惯妻子犹如小猫缠人的动作,莫封骁由着她赖着,直到她静止不动,他才伸手搁在她的纤腰间,让她更加贴近自己。
轿外是冷呼呼的寒霜冷天,轿内却充斥着唯有两人能感受、新婚后迟来的浓情密意。
当轿子一接近京城渡头,舟船点点灯火,远看仿佛是落入凡间的星子,在墨色天地中闪熠醉人光采。
两夫妻一下轿,便见渡头边几个工人正帮忙霍涛将船泊岸,再将船上的货搬到莫府派来的马车之上。
乔沁禾一瞧见霍涛的身影,赶紧上前。
霍涛不负众望,如期带着货赶回京城,不但让乔府水运添了光?,也给足了她这个当家主母面子。
她脑中转着该如何答谢他,但一见霍涛,她僵怔在原地。
他一头及胸的墨发不知发生了什么状况,竟削成仅剩寸许长度,为他轮廓深邃、五官立体的俊朗面孔添一分阳刚霸气。
“涛哥,你……还好吧?”
已经受够众人瞧他仿佛见鬼的眼神,他麦色脸庞闪过一丝不自在,撇了撇嘴,恼道:“头发……让贼婆子给取走了。”
听他这一说,好奇的工人交头接耳,想必过不了多久便会出现湖州水域一带出现取人发的怪贼婆传闻。
乔沁禾愣了愣,由衷安慰道:“头发会再长,人能平安归航最是重要。”
霍涛不及回话,莫封骁不知何时走近,手中多了个红纸包袋。“这是给涛爷压惊的红——”
“先让人扛五大坛酒到我那边,你们夫妻俩去把数点一点,瞧瞧货是否对数,有无损害。”
霍大爷沉郁着脸,心情不是挺愉悦地撂下话,完全不给两夫妻半点面子,甩头就走。
莫封骁脾性好,未将他无礼的举止搁在心上,转身唤了名伙计,让他将霍涛要的酒送去。
乔沁禾瞧霍涛怪里怪气的模样,忧心忡忡地说:“骁哥,咱们请涛哥走这趟货,是不是带给他麻烦了?”
“他那模样,摆明是遇上什么光怪陆离或新鲜的事,他闷着不说,咱们也没法。至少人、货是平安回来了。”
乔沁禾轻应了声,勉为其难地拉回为霍涛忧心的情绪后,才拉着丈夫与她到马车边点货对数。
走没几步,莫封骁突然顿住脚步问:“天这么冷,你要不要进船行里坐着取暖?”
“你要帮我点?”他的决定让乔沁禾受宠若惊。
他琢磨了片刻才笑说:“点货对数、检视有无损害,这些小事还难不倒我。”
她心里欢喜,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反而攒眉苦笑道:“这么点小事自然难不倒你,只是我若真回船行里坐着取暧,伙计们会怎么看我?”
当家主母可不是一件好差事,言行举止半点偏颇不得,尤其是在寒风雪夜还忙着将货搬上马车的伙计面前!
莫封骁认同地颔首。“既然如此,就委屈娘子了。”
说着,他一边打开用防水油布层层包裹起的木箱,一边仔细察看箱中毛笔的状况。
乔沁禾暗暗观察他的动作,赫然发现丈夫并不是她所以为的,对莫府的家业一无所知。
相反地,他审看那些毛笔的眼神很是谨慎、小心,确定这一点,她心头几要涌现一股冲动。
她想问他,是不是愿意回到府里,与她一同承担家业?
可想是这么想,她还是鼓不起勇气问出口啊……
反覆在心底思量,她抑下那股冲动,告诉自己这事急不得,要如夫妻之间渐入佳境的感情,细水长流般慢慢地、缓缓地酝酿着。
她相信终有一日,夫君强壮的肩头会扛起那个担子……终有一曰!
因为莫封骁在渡头主动替她检查霍涛运回的货,乔沁禾开始懂得在丈夫面前示弱,偶尔,她亦会佯装拿不定主意,询问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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