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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青吓了一跳:“小姐你怎么了?小姐,你是不是头疼?”
沈遥凌确实头疼。
她本来就困得额角一跳一跳的,这会儿听了这话,强撑着困意,觉都不敢睡了。
这是千真万确的众目睽睽。
但她不想再跟上辈子一样,在旁人口中与宁澹纠缠不清了。
沈遥凌深吸一口气。
“太失礼了。今日完全是个误会,要如何跟别人解释清楚?”
沈遥凌以前从不屑于为自己辩白,自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现在要提起心神去应付,却越想越头疼。
“怎么会。”若青摇头,“小姐不必忧愁,小姐为了拆穿真相负伤又昏迷不醒,这种情形怎么会责怪小姐失礼?倒是宁公子——”
沈遥凌一愣。
若青挠着头道:“今日,私下里,倒是听见好些人在议论宁公子。”
谁不知道宁澹是天下第一,再加上平时他的脸色就是一副“你们惹我不高兴就把你们都杀了”的样子,根本没有人敢随便跟他讲话,并且都觉得他平等地讨厌着每一个人才是很正确的。
然而今日突然见着这尊煞神低眉顺目,小意温柔的模样,所有人都被吓得不轻,好似被天雷劈到眉心,纷纷觉得他也是被邪教给摄了神魂。
沈遥凌又是沉默。
“平时他在旁人眼中有这么坏吗?”
若青道:“也不是坏吧,这才是宁公子正常的样子啊。就是,总之大家都不会想要惹他。”
那倒是。沈遥凌揉了揉额角:“但是若今日是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陷入险境,宁澹都一样会去救他们。”
若青想了想,宁公子会救人她信,但是宁公子会把每一个人都抱在膝盖上哄睡吗?这个情景想一想就很恐怖好不好。
喻崎昕那一碗镇静的药好像还不太够。>>
沈遥凌撑不住了,额角越来越刺痛,浑身虚软地栽倒在软枕上,过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自己是痛昏了过去还是睡了过去。
船队收拾停当,准备起航。
在船上用水不算方便,在出发前宁澹找了处水源,弯腰搓洗。
属下过来禀报:“宁公子,该上船了。”
宁澹直起身,指间摊开抻平一条拧得半干的手帕。
这是沈遥凌在密室时从袖口飘落出来的,他顺手捡了,方才忘了拿给沈遥凌的婢女。
手帕沾了灰尘,再单独拿过去岂不是给人添麻烦,他左右无事,便自己洗干净。
身后的属下看着那双提剑直劈四野的手上晾着的淡粉手帕。
心底暗惊:那手帕很显然另有所属,能把这位这样使唤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不敢想不敢问。
宁澹旁若无人地捧着手帕走
到舷侧,余光瞥见喻家的大小姐站在角落里,朝这边看过来,神色难明。
喻崎昕这几l天心中简直是大起大落,消化了许久,现在才勉强平静些许。
回想起上当的前后始末,羞愧难言。
她原本出使阿鲁国的目的便不纯,存心与沈遥凌比较。
一路上,便不受控制地一直注视着沈遥凌的一举一动。
她时常会想,沈遥凌若是生在她家里,大约会被看作一个疯子,一个无药可救的蠢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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