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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得了人质,田涛猖狂一笑,便喝道:“尔等若还想要他性命,便将赤炎果赠予老夫,老夫自当将他归还,不然……老夫可不担保他能毫发无伤!”
被他捏住脖颈之人年少俊雅,眉眼尚未长开,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年纪,当真是羸弱得很。他神情间略有一分惊惶,却并未慌乱,只是微微仰头避过,也无甚哀求之态。
只是田涛固然得意,可徐氏之人却是面面相觑,末了神情也显得有些古怪。
唯有一看来邋遢的老者开口求恳:“田前辈,稚子无辜,还望高抬贵手!”
见他不过是炼气九层的修为,田涛如何肯去理他,只看着徐紫枫,手里也捏得紧了些:“徐家小儿,你若再不交出灵物,我便拧断他的脖子,看你如何与徐正天交代!”
徐紫枫微微皱眉:“我为何要向家主交代?”
田涛阴狠笑道:“因你之故,使徐正天幼子夭亡,如何不要交代!”
徐紫枫目光在那少年身上扫了一扫,却不为所动:“此子乃是百草园一介杂役,并非家主幼子。田道友,你想岔了。”
原来这个被掐住的倒霉鬼,正是徐子青。
他好生生呆在贺老头身畔,为他所护持,更不敢去招惹那些个灰蝶,只警惕自身罢了。不曾想突遭横祸,无端给人掐脖子抓了过去,便是贺老头反应过来,却也没能拦住对方。
徐子青自然心中忐忑,但好在这洞中之人皆为五家修士,想来不会轻易丧命,便又并不惶恐。及至听得田涛口中之言,顿时哭笑不得。
他前世自然是身份贵重,也不乏有人想要拿他要挟父母兄长,可今生确确没什么地位,再拿来做个威胁,就是笑话了。
也不怪田涛误会,徐子青区区炼气一层的修为,若是身份寻常,断然不能有份进入这林原秘境之中。而诸家皆知徐氏家主徐正天有一个双灵根的嫡子,尚未成年,才刚踏入仙途一年有余,便是炼气一层的修为,实在天资卓绝。
徐子青这般模样,气度又极从容,岂不是就让人弄混了?
如今被徐紫枫戳破,徐子青啼笑皆非间,便担忧起自个的小命来。他观田氏族人素来骄横,那田亮不过炼气五层的修为,就能倚仗家世在旁人族中要鞭笞家人,这个田涛已是筑基修士,安知不会恼羞成怒,忿而将徐子青杀死?
可徐子青却不想死,便抬眼向贺老头投去几分求助之意,更暗暗运转体内灵力,若到最后关头,他也当奋力一搏。
田涛却并不相信。
他只想道,若这少年人并非身份尊贵,何德何能以如此微薄修为来到秘境?更莫说还有那炼气九层的老儿求情,想来同他关系匪浅。如此想来,便不是徐正天幼子,也未必没得用处。
徐子青是何等身份,众徐家人也并非全都知晓。不过他这些人俱皆是徐家的俊杰,家主幼子自是识得的。故而田涛所为,众人看来只哂笑罢了。
倒是贺老头很是焦急,转眼看向徐紫枫,便有些神色复杂。
徐紫枫已然筑基,其下之人皆为蝼蚁,他是看不上的。只是好歹记得贺老头两分人情,再加上这贺老头伺弄灵草的技艺很不一般,他未必全然不需倚仗,就给他一些面子。
登时开口道:“虽并非家主幼子,却也是我徐家后人,田道友不如就此罢手,也以免伤了两家情分。”
他语气甚是平淡,并没有多少真心在内。田氏家主田塍与徐氏徐正天早已撕破脸皮,如今便是面子上的虚应也没有多少。但以徐紫枫这一个同级的修士说出来,田涛若不是个浑人,多少也要顾忌些许。
贺老头则很是感激徐紫枫,要知徐子青在这些个人眼里可没什么分量,能得筑基期修士为他说一句话,已然是天大的恩惠了。
徐子青呼吸极细,他也盼田涛就此罢手,并不想为无谓之事去了性命。他心里有些感激徐紫枫与贺管事,可性命保全之前,一切也不过是虚话罢了。
田涛见徐紫枫发话,更以为得计。他便大笑一声,抓着徐子青竟往洞外而去。贺老头心忧这将来要接他手的小少年,顿时飞身跟上。徐紫枫见田涛不给面子,眉头一蹙,亦是乘剑光而去。余下人等面面相觑,尤其孟宛衾不知想了些什么,也跟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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