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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肯定不愿意随自己走,沈昭本来也没报多大希望,牵着人的手说:“若你在路上,遇到了想要厮守一生的人,也写信于我。”
沈昭很想放下洛州的一切,留在镇上,可他知道花锦不会在镇上多留,她会为了躲他,很久都不回来。
他不想再让她被迫“逃”一次了,镇上是她落脚的地方,他会经常往来,若赶上她留在镇上,那最好不过,若是赶不上,她在别地游玩,知道她音讯便好。
花锦面上没什么波动,心中却泛起了涟漪。
她这两世,赌过很多次。
赌输过,把命丢了,也赌赢过,换来了眼前辽阔的天空与自由。
“若你哪日做了梦,觉得心情不爽,想要揍我杀我,也写信于我。”
沈昭不说了,他不擅长告别,见门外的王漓频频朝酒坊望,知道不能再拖,与鱼鸢和魏玿云点头致意,转身就离开了。
恰好贾圆宝得知他要走,匆匆赶来,也与他打了个照面。
花锦瞧着他的背影,想起梦中的上一世。
他做了个残暴的帝王,人人都怕他,可他在神佛面前,只许下三个愿望:一愿国泰民安,二愿边境少战事,异乡无孤魂,三愿他的发妻有一个新的机遇。
许多人说他自私暴戾,可他的愿望里,只有一个私欲。
与她有关。
花锦在门口瞧了一阵子,回头轻声问:“洛州是好地吗?”
鱼鸢不懂这些,贾圆宝先答了:“洛州环山绕水,风景宜人,据传,那里的糕点做的比宫里还好吃。锦娘,你要去吗?”
一直静默的魏玿云也忽然说:“洛州的芙蓉阁,也有许多好酒。锦娘,你要去吗?”
花锦不会在镇上久留,她闲不住,总要去游山玩水,所有人都知道。
贾圆宝思索片刻,忽然想起来,沈昭要去的也是洛州。
花锦立在门口,她的脑海中闪过很多东西,最后落在了上一世,上完香以后孤身离开的沈昭。
花锦转身上了楼,众人都以为她就此作罢,只有鱼鸢知道她去做什么了。
花锦的行囊早就收拾好了,她随时都要走,每次回到镇上,当夜就会备好下一次的行囊。
花锦将钥匙丢给鱼鸢,留的还是如往常一样的话。
鱼鸢红了眼眶,一直将花锦送到了离开镇子的小路上。
花锦抬手拂去鱼鸢脸颊上的泪珠,好笑道:“哭什么?等我给你带洛州的好酒。”
鱼鸢怔了怔,再回过神来,只看见花锦的背影融在天边最后一丝残阳里,渐行渐远。
早春的雪已经融化了,花锦没有急着赶往洛州,她沿途又去了许多地方,等河边的柳树抽出嫩芽,春意渐浓,她才慢悠悠赴往洛州。
洛州离京城很远,却是个富庶之地,有着不输蓟州的繁华热闹,从穿着到亭台楼阁,都可以看出这里的人格外喜爱明亮的颜色。
贾圆宝和魏玿云没骗她,这里的确是顶好的地方。
花锦在芙蓉阁喝了两日酒,听了洛州的许多八卦,这些八卦里就包括近来在洛州最出名的人——沈珩。
洛州有两大商行,其中一家由洛州白家掌权,可惜白家子嗣单薄,到了这一代,竟没有一个嫡出的承接家业。白老板领养了几个乞儿悉心培养,沈珩就是其中之一,从众多乞儿里脱颖而出,得到了白老板的赏识。
承接家业时又发生了诸多意外,芙蓉阁的女娘对这些事了解不多,草草提过几句。
“不过,沈老板脸上有伤,一直戴着面具,也不曾来过芙蓉阁。”
这几个月,沈昭逐渐稳住了人心,已经将琐事处理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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