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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红如血,耳边嗡嗡乱响。
傅公馆金碧辉煌的厅堂折射出的金光,刺的她双眼生疼,她一个乡下来的姑娘,站在这样阔气的地方,似乎连四周的人物都要瞧不清楚了。
就在她无地自容时,一道清淡温和的嗓音忽然响起:“我瞧着,三夫人送的这幅双面绣书屏,是很不错的。”
说话的人是白元璟。
众人看向那幅刺绣,果然是双面绣。撒
薛琴贞立刻道:“现在的印花织染技术那么成熟,要什么图案没有?工厂里的机器,一天就能印出无数漂亮的图案,岂不比刺绣来得又省事又便利?想来即便是双面绣,也不如从前那般稀罕了。”
白元璟道:“恰恰相反,工业越是成熟,就越凸显出手工艺品的奢侈和温度。像三夫人拿出来的这一幅绣品,已经是值得收藏的艺术品,非得十几年功力的绣娘才能绣得出来。三夫人——”
他注视沈绣婉,钦佩道:“三夫人年纪轻轻就有这般造诣,真是了不得。”
沈绣婉没料到,这位留洋多年的白大少爷,竟然也识得国货。
她感激道:“我只跟着母亲学了些皮毛,白少爷过誉了。”
她的声音带着吴侬软语的味道,像是江南水乡的溪流。
白元璟幼时曾在江南学医,此刻听着她的声音很有些亲切,于是报之以一笑,温和地推了推眼镜。撒
薛琴贞微恼。
她拉过薛棋舒:“他这人怎么回事,怎么帮着沈绣婉说话?”
薛棋舒撇了撇嘴:“白元璟脾气古怪,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顿了顿,她又道:“姐,你别总为了我跟沈绣婉作对,男女感情里的仗,旁人是很难帮上忙的。更何况,我并没有输给她,我只是输给了傅家的长辈和那场包办的婚姻。虽然金城的心不属于我,但你瞧,他的心也不属于沈绣婉。将来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薛琴贞吃惊地瞪大眼睛:“你还要争?可你不是和白——”
“他只是我请来充面子的托儿罢了。”薛棋舒不以为意,“正好他家里催婚,他也有拿我当挡箭牌的意思。”
薛琴贞无言以对。撒
半晌,她才摇头:“我真是弄不明白你们这些年轻人。不过,你若要争夺金城,我这个当姐姐的无论如何都会帮你一把。我们薛家的女子,没有输给沈绣婉的道理。”
姐妹俩说着话,傅云珠笑盈盈地坐到傅太太身边。
她道:“最难得的是,三哥送的是一架书屏,三嫂送的也是一架书屏。两个人没有沟通,却送了同样的寿礼,可见他们心意相通。”
两架书屏同样规格大小,同样檀木镂花边,果然像是一对儿。
宾客之中略有眼力见儿的,便开始恭维傅金城和沈绣婉恩爱。
沈绣婉虽然知道实际情况并不是他们说的那么回事,但还是很高兴甜蜜,哪怕是假的,她也很愿意在人前和金城充当金童玉女郎才女貌的角色。
她红了脸,含着几分羞臊和期待,下意识望向金城。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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