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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宴后,就是会试了。
虽然前线情况不明,鏖战难解,但终究没有发生在眼前。对于上京城的百姓来说,还是五年一次的会试更为重要。即便在隐约知晓鞑靼兵戈扰攘的高层勋贵们来说,也是如此。
会试当日,天还没亮,就有无数挂着写了号的灯笼的马车从上京八街九陌中驶出,驶向科考的贡院。在那里,来自大夏各地的举子们将会参加这场他们人生中最重要的考试。是一举成名天下知,还是名落孙山无人问,就看此一考。
平阳伯府也不例外。
虽然三少爷萧英叡前日里不知因何事惹了伯爷发怒,还被关了几天,但到会试的正日子,这位三少爷还是被允许出了院子,去向贡院。
萧英叡立在正堂前,默然无声地朝父亲母亲行了一礼,就转身提着考篮离去了。
平阳伯夫人看着儿子消瘦的背影,想起永安公主来,心里忽然不是滋味。喃喃道:“也不知道咱们做的决定,对叡儿是好还是坏……”
平阳伯揽了妻子,沉声道:“是该磨磨叡儿的性子了!”
家主一锤定音,平阳伯夫人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是默默为她的孩子祈祷着这场能中,要不然就又要等上五年。要知道平阳伯府虽有个爵位,可也不能荫庇所有的儿子,轮到萧英叡出生时,倘若他自己不努力,便只能做个手上无权也无官的富贵闲人了。
月明宫里,在公主的保母桑嬷嬷的带动下,也渲染了一丝紧张的气氛。
华滟看了觉着好笑:“姆妈,又不是我下场考试,你这般紧张作甚?”
桑嬷嬷白了她一眼:“老奴这是为了求佛祖、观音菩萨保佑驸马爷考中!若不是因着三娘选了这么一个要科考的举子,老奴怎会去关心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华滟靠在美人榻上,闲闲翻了一页书去,口中随意道:“依我看,是不必求神拜佛的。”
桑嬷嬷道:“倘若那人落第了呢?”
自从华滟对太子妃坦白,太子华潇深思熟虑后也觉得小妹说得不错,只是这人选还需考验一番。正好这人即将参加科考,华潇便与华滟约定,要他妹子看中的准妹夫先考中再说,若是考不中,就不必再提了,还是由他选一家安份清白的公侯贵戚将华滟嫁过去。
故桑嬷嬷由此一问。
华滟抬抬眉毛,依旧不以为意。
“我看过他的文章,必定会中的。”
桑嬷嬷对宫人们感慨:“看看!看看!三娘还没嫁出去,一颗心就已经偏了!”
华滟笑了一笑,没有解释。
她不久前刚和齐曜见过面,也确实看过了他的文章,对他考中有信心。
可教她有这种莫名的信心的,还是那对幽蓝眸子里蕴藏着的傲气。她信心在天下的人,不会为眼前一个小小的会试所击退。
三日后,会试毕。
同日,边境战报急传入宫!
月斜楼上五更钟25
含光殿前一列黑漆落地大柱乌沉沉地静列在那里,映着浓云翻滚的天色,连檐下随风而动的琉璃灯的光辉都黯淡了几分。殿内低垂幔帐被穿堂风吹得飘出窗外,猎猎作响。
山雨欲来风满楼。
张胜全呵着腰,手提一盏气死风灯走在长廊下。腰带裙裾垂在脚边,同金光漫漫的铺地金砖摩擦着,发出窸窣的声响。
地面反射着一团模糊的光,随着来人的脚步向前移动着。
走到大殿门口,张胜全停了一停,转回身去对着身后那人恭敬笑道:“胤国公,您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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