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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命令你们做事,也不是我求着你们做事。你们与寿宁伯、建昌伯有仇,我与他有怨,咱们是通力协作,各取所需。”说到最后,毛语文的语气竟有些低沉,“我也有这样的仇人,当年我与娘亲抛弃、侮辱,尝尽了这世间最深的绝望,甚至活着的目的就是要那人死……所以我们其实是一样的。”
他转过身,看着这三个胡子拉碴,眼窝深陷的大叔,像吟唱一般的说:
“但今日之后,你们就可以解脱了。解脱吧,解脱吧,能解脱的都是幸运之人。”
可惜那一刻叫他们等了很久,不知道为什么寿宁伯和建昌伯在宫里耽搁了不少时间,好一会儿,才有人过来禀报:“千户大人,寿宁伯和建昌伯从宫里出来了。不过……守卫有些增多了。”
那三人一听,竟有些着急起来。
“不怕,本官早料到会如此。先让他们走,离宫城远一点再说。”毛语文嘿嘿冷笑,“也不知是谁给他们出的这主意,本来伯府毕竟墙高院深,动起手来还麻烦,现在好了……竟然还敢出来。”
“按计划行事。”
“是。”
明朝的大臣可是干过半路拦截大臣,准备殴打他一顿的事的,甚至宫门也敢冲。这两个流落在外的伯爷算什么,一旦他们行踪泄露,那么乱象必生。愤怒的各省士子,以及朝廷的御史言官早就想打他们一顿了。
毛语文蹲下来,给了三人一人一把刀,“换上士子的衣服,趁乱行事。”
反正考到头发都白了的士子也是有的,四十多岁不算啥。
张鹤龄和张延龄一路上走来都很小心,在宫里的时候其实就给刘健那些大臣的眼神给吓到了,出了宫为了保险起见,还请张皇后为他们加派了侍卫。
但问题是这样反而更加显眼,以至于有人喊了一句“寿宁伯和建昌伯在那儿”之后,所有人都不必寻找,反正看着侍卫多的地方就是。
“走!冲过去,给他们一点儿颜色瞧瞧!”
“太祖皇帝若在,何至于让这两个畜生如此嚣张!”
大街上,店铺旁,侍卫持刀、士子和言官大臣涌入街巷,呐喊声、尖叫声,菜叶、鸡蛋……这条街瞬间乱了套。
这事儿对毛语文来说风险很大,因为太子和他说过,出了任何疏漏,都是他顶命,甚至都不用太子找人杀他,自个儿了断自个儿就行了。
这是他早就做好的打算,因为他进了锦衣卫见识了那些刑具之后就知道,干脆的死,其实是一种解脱。
不过风险这么大的事,却让他的血液有些颤抖,过去他被人欺辱、殴打,为了活命什么低贱的事他都做过,为了活命甚至他的母亲都被人侮辱,那些记忆折磨着他,锻造着他。
而到了此刻终于有一种掌握别人生死的感觉,这让他既害怕又兴奋,嘴巴里一直低喃着:解脱吧,解脱吧。
像是对旁人说,也像是对自己说。
第一百四十二章快刀斩乱麻!
真实的史实中,
张鹤龄和张延龄主要有以下几宗罪。
一、纵家奴强夺百姓田地和房屋。这件事后来被言官上疏弹劾,皇帝就派萧敬去查探。萧敬想和稀泥,他不敢说没有这些事,因为满朝堂都知道确实有这么回事,为了那俩人睁眼说瞎话?交情没到那份上。
但他也不敢就这么处置了寿宁伯和建昌伯,所以他想了个法子。就是……我惩治那些家奴总可以吧?找人给两位伯爷顶个罪,这事儿不就过去了嘛。
打好了算盘,老太监回来以这个口径禀报。结果张皇后勃然大怒,家奴?家奴你也动不得。
史书记载当时‘帝也假怒’,就是弘治皇帝没有办法,只能跟着假装生气。事后觉得不好意思,自己又去安慰了一下老太监箫敬。
而这件事本身,自然是什么结果也没有。
二、倒卖私盐。弘治年间赏赐权贵、太监盐引动辄数万,这已经不是稀罕事。张氏兄弟则不止如此,他们不仅会向皇帝直接索要盐引,还会利用漕运的船只贩卖私盐。盐税是朝廷重要的收入来源,可见他们也没想过挖得是亲戚家墙角这回事。
三、随意出入紫禁城、调戏宫女、试戴皇冠。这件事发生时,有一个叫何文鼎的太监实在看不下去准备去捶张延龄,史书记载:文鼎持大瓜幕外,将击之!
但没打成,因为李广告密,张延龄逃走了。
第二日何文鼎就去向皇帝揭发张氏兄弟的不法之事,张鹤龄和张延龄反手就诬陷何文鼎一些不知道哪里来的罪责,张皇后对于一个太监告自己弟弟的状自然是愤怒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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