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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笙点头说好。她挪着从软塌下去,可是她没有走。她望着姐姐的方向,问:“姐姐,你是不是在想那个人?”
寒笙眼睛红红的,她哽声:“姐姐总是为那个人哭……”
寒酥愕然,继而心口一湿。她将妹妹抱在怀里,从小小的妹妹身上吸取力量与安稳。她很快缓压下情绪,反而柔声安慰着妹妹:“没有,姐姐只是太高兴了而已。”
兜兰和蒲英从外面进来,寒酥收了收情绪,与妹妹告别,让兜兰将寒笙带回她的房间。
天色彻底黑了下去,翠微进来点蜡烛。寒酥没让,她说她想睡了,不必掌灯了。
她闭上眼睛,那个武将高大的身影突兀的浮现在她眼前。
她已经从军帐中逃走,已经和那个男人再也没有关系了,不该再想起他。更何况她明日就要与沈约呈成亲了,她已经将那个武将和那段过往彻底埋在过去。
寒酥在漆黑地夜里翻了个身,双手交叠压在自己的心口。
罢了,今日她最后的自由身。她纵容自己今夜去回忆那个武将。今夜是最后的怀念,从明日起便将那个人彻底忘记。
翌日,寒酥很早起身,在侍女们的簇拥下坐在梳妆台前。她开了脸描了妆,再穿上如火一样艳红的嫁衣。
不停有府里其他房的女眷过来,谁瞧见这样的寒酥都要看呆了眼。
来府上的这段时日,寒酥每日白衣素裙,今日这样一番浓妆嫁衣,清冷的人盛装,本就沉鱼落雁的容貌更是美得摄人心魄。当她转眸望过来,被她望着的人好像立刻飘飘然。
翠微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进来。
三夫人蹙眉看她一眼,问:“这么急急忙忙得是为何?”
“赫、赫延王回来了!”翠微急忙说。
一屋子主主仆仆的女眷们皆惊然,议论起来。
三夫人也愣住,喃喃道:“没想到今日能赶回来……”
三夫人稳了稳心神,赶忙握住寒酥的手,道:“别担心,还是昨日说的流程,只是多敬一杯茶而已。”
寒酥点头。
她瞧着屋子里的人都紧张起来,心里明白赫延王府里的人对赫延王都有畏惧。
那样一个如战神一样的大英雄,旁人敬他畏他也是应当。不过寒酥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只是一个长辈而已。她不会出错的。
过了一会儿,又有侍女从外面进来,禀告吉时将到。
屋子里的女眷们立刻忙碌起来,她们将寒酥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最后确保万无一失。
三夫人接过侍女手里的扇子递给寒酥,道:“拿着!”
寒酥接过绣着鸳鸯和连理枝的喜扇,举在面前,被人簇拥着起身。这一刻,她心里才生出要成亲的感觉。
流程早就熟背于心,寒酥往日里向来被夸名门之仪,今日她成婚这样的大日子,所有章程礼数,亦是不出一丝一毫的差错。
赫延王府办喜事,宾客云集。他们聚在赫延王府的庭院里,看着新娘子举手投足之间皆是大家风范,连连点头赞不绝口。
寒酥几乎是被姨母搀扶着离开了堂厅,她被簇拥着送去了洞房。路上有人打量着她,她被姨母重塞了喜扇遮面。
在认出封岌的那一刻,寒酥一下子惊住。她捧茶的手疯狂地颤,茶盖与茶身碰出细碎的一阵脆响。
他对父亲又敬又怕,可这个时候虽心中有惧也不忘帮寒酥解释:“酥酥只是不小心,父亲莫怪。”
封岌微眯了眼,一边盯着寒酥伈伈睍睍的眉眼,一边喝了一口儿媳茶。
“是你的婚房?”封岌掀起眼皮,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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