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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涛随声附和。
李局长说:“这个可就说不清了,犯罪分子在杀人的时候,心理是很复杂多样的,我觉得可能是思维定式吧,翻墙进来于是翻墙出去。”
我不置可否,接着说:“第二点,占理想杀完卢桂花后,身上沾到了血迹,这个已经得到了证实,但是为什么他拿凶器的、也是最容易沾到血迹的双手,却没有丝毫血迹呢?”
李局长说:“杀完人洗手,很正常吧。”
我说:“那第三点,林涛说现场有血足迹,但是无法分辨花纹。如果这些足迹是凶手留下的,凶手的鞋底应该沾了血迹,可是占理想的鞋底却没有血迹,如何解释呢?”
一名侦查员说:“这个不能排除是事后勘查员戴着鞋套进入现场,形成的类似血足迹的痕迹,让大家误认为是凶手留下的血足迹。”
一名勘查员马上接着说:“不可能,我们使用的是勘查踏板。”
那名侦查员说:“那就是占魁回家后进入现场,对现场造成了污染。”
大家都在凝眉思考。
我说:“第四点,如果凶手是占理想,那么他杀人所用的柴火到哪里去了呢?都动用警犭了,仍没在现场附近找到带血的柴火,这合理吗?”
陈诗羽说:“会不会是扔远了?”
大宝说:“都决定自杀的人了,有必要把杀人工具扔那么远吗?”
我打断了大宝的话,仿佛自说自话一样,接着说:“第五点,也是最让我起疑的一点,现场死亡四人,全部死于绳索锁喉,但是打结方式却不一样。占理想和占丽丽的绳结是一种,而卢桂花和占为武的绳结是另一种。一般在那种紧张的气氛下,凶手是会用自己最为熟知的方式打结的,这是潜意识支配,难以伪装。”
李局长说:“那总不能是两人作案吧?而且你刚才不是说了,占理想是自杀吗?”
我没有回答,接着说:“第六点,可能大家都没有注意,占理想家客厅的方桌上有个烟灰缸,里面有几个烟头,烟头拧灭的痕迹不一样。一种是直接按灭的,另一种是扭动烟头压灭的。有研究证明,每个吸烟者按灭烟头的姿势不尽相同,这是一种习惯。”
“你说的一二三四五六,意思都一样,凶手另有其人?”陈诗羽皱起她的柳叶眉想了想,说,“可是林涛刚才说了,除了四个死者和报案人,不可能有第六个人进入现场。啊!你是说,占魁才是作案凶手?”
我笑着说:“我接下来要说第七点,调查确定占魁是空手去赌场的。按照我们之前说的他的不在场证据,应该是采完茶没有回家,直接去的赌场,那么他的那个茶篓去哪里了?”
原本热闹的会议室,重新恢复了沉寂。
“当然,很多细节我还没有想明白,也不敢确定占魁在本案中担当的角色。比如占理想为什么会自杀,为什么占理想身上和家里有卢桂花的血迹,为什么两个孩子颈部的绳索和绳结都不一样,这些我一时都不能解释。”我接着说,“但是我觉得这么多疑点纠结在一起,这个案子肯定有蹊跷。而这个蹊跷肯定和报案人占魁有着很重要的关联。”
“我们现在没有丝毫证据,难道让占魁脱下衣服检验吗?检验也不行啊,他到过现场,沾染死者的血迹也是正常的啊。”李局长说,“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烟头的DNA检验要继续进行。”我说,“另外,我们得从致伤工具的寻找上下手。”
“怎么找?”
“不是有警犭吗?血迹追踪犬。”我说。
警犭驯导员马上说:“不行。没有目标怎么找?山区范围这么大,奔驰受不了的。它也是血肉之躯,不是机器狗!更何况奔驰这几天辗转山路,又吐了,状态不好。”
很显然,奔驰就是警犭的名字。
大宝看了一眼林涛。
林涛说:“你看我干吗?”
“我也是爱狗之人。”我笑着说,“我们赌一把吧。你让奔驰去凹山村第二组的占先进家的柴火堆里搜一搜。”
大家都明白我的意思,如果凶手真的是占魁,那么他最有可能把带血的柴火带到了占先进家里,在参与赌博前,先隐藏了凶器。
所以没人多话,马上徒步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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