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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依卓眼见外面睡倒一片,觉得午休天经地义,就回桌边趴着去了。
秦冬阳却小心翼翼地摸过林巍的杯,给他冲咖啡去。
这大律师精力过人,甚少午睡,但却嗜烟嗜酒嗜咖啡,嘴巴淡些就会难受。
虽然动作极轻,张依卓仍听见了,抬眼看见他出了门,却不好问,只是张望了会儿。
小景鬼鬼祟祟地跟进茶水间里,压低声音问秦冬阳,“来新人了,伺候茶水的活咋还捂着不交?”
秦冬阳翻他一眼,怕吵外面的人睡觉,嗓门也低,“别老弄些以大欺小的破规矩。”
小景往他耳朵底下贴贴,“成蔚后台可硬,我敢欺负?吃饭时候唠了底细,估计钱律得后悔自己不够隆重,晚上还得给补。可惜咋也不是头一顿了,让你们林律给比下去。”
“比下去啥?”秦冬阳慢慢地搅咖啡,“林律没有那么细致。放在晚上更正式呢!”
小景又问他说,“你那小张咋样?”
“挺好!”秦冬阳简短地说。
“这就看出好了?”小景提醒他说,“我可告诉你啊,现在的小孩儿,干活不一定多厉害,搞关系走捷径的脑子都灵着呢!你别太实心眼儿了,防备着点儿。”
秦冬阳皱眉看他,“防备啥?”
“装!”小景立刻说他,“防备你的地位被人抢了呗防备啥?”
秦冬阳想要说他小人之心,想起自己在会议室时对成蔚的那种不悦,没底气说,只好改了话道,“我有个屁地位?值得谁抢?”
“林律可是你的大招牌啊!”小景笑嘻嘻地说道,“那还不是地位?谁不高看一眼被他关照的人?”
秦冬阳又想反驳“关照”的话,胃里装着人家请的锅贴,突然不愿再废话了,伸手拿个纸杯过来,“也就你总高看我吧!”
甭管太多
端着咖啡回去,张依卓已经趴在崭新的办公桌上睡着了,秦冬阳几没声响地把纸杯放在他的杯子架上,然后轻手轻脚地将林巍那杯送到他的手边。
林巍望着窗外想事,眼睛瞄到秦冬阳的谨慎样子,眉头不易察觉地蹙蹙,接过杯子喝了一口,之后很随意地放在桌上,发出喀拉地响。
刚转过身的秦冬阳立刻看向睡觉的张依卓。
实习生果然醒了,先有几秒茫然,而后看清杯架上的咖啡,马上回眼瞅瞅林巍和秦冬阳,并对后者露出一份很真诚的谢意,“还让您给我弄喝的。”
“顺手。”秦冬阳不想给他压力,缓缓坐到自己桌边。
林巍成功弄醒了人,非常自然地侵占起下属的午休时间,“集资案是合办的,二协也很关键,咱们不能随便添人,前期工作小张也没经手,单独参加协商会也长不到见识,等再会见范晨和他父母的时候跟着去吧!这也便宜那魔鬼了。”
秦冬阳答应下来,“要申请个会见吗?”
林巍闻言略作思索,“先申请他继父和母亲的。”
张依卓连忙放下纸杯,走到秦冬阳的桌前,虚心好学地说,“现在什么程序都是网申,我还不熟流程,秦哥教我。”
林巍听到这个称呼眉峰再次动了一动。
秦冬阳却很平淡,“你拽凳子看吧!头一回看,下次我瞅着你动手操作。”
坐在后面的林巍见他态度自然得很,瞳孔向下走走,不知在想什么。
下午没有出门,秦冬阳已把t市收集到的资料全部传到电脑里面,林巍一边浏览一边琢磨,不理凑在一起研究范晨案的秦冬阳和张依卓,几十分钟之后他被某些东西卡住,蹙眉思索半天,想要咨询咨询瞿梁,待打电话记起屋里多了个人,因而改发信息,边忙边为这点儿介意生了一丝烦躁。
再没经验的外人也是妨碍,屋里若是只有秦冬阳就自在多了。
这么想着,林巍突然又有一点儿惊讶。
他记起来自己从前对待助理都有些许防备保留,那几乎是一种本能,怕人看破内瓤的自我保护意识。
前助理离开时候他给了笔丰厚别金,一方面是因为秦冬阳的到来顶走了人,林巍不愿为此对方心生怨恨,另一方面也是不管怎么都在身边久了,总比旁人更了解他,避免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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