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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如那道声音所言,君芩默果真在十分钟后苏醒过来,她紧闭着的双眼慢慢睁开,轻扯一下自己被水清漓拉着的左手。“阿漓…”声音似是在耳畔低语,带着一丝如梦似幻的迷蒙。听见呼唤的他,马上起身坐在床沿,扶起她,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当支撑点,那小心翼翼的程度不亚于呵护一件稀世珍宝。“阿默,你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的嗓音温柔又急切。“我感觉头有点痛痛的,亦有些晕乎乎的,仿佛被谁的法术与法盘影响了自己。”她乖乖说出自己有无哪里的不适,及她的怀疑。他沉默一瞬,大概稍微理解那段话和她说被谁下了一种特殊的法术是有关联的,理应是作为护佑她的术法,并不会伤及她。只见他快速恢复好自己的思绪,耐心地询问:“除了这些,还有别的吗?”她摇头,“没有,目前只有这些感觉。”“好,我明白了。”他应声完。紧接着叮嘱道:“阿默,你不用担心,这些小的影响对你造不成什么问题,我亦不会让你有事,现在你需要好好休息。”她嘴一瘪,闷闷地说:“我不想休息。”“嗯?”他哪里想得到爱人会不答应。她可不怕他生气,表情生动,小嘴巴拉巴拉的:“回回我受伤或者不适,亦是经历过何事,你们都让我睡一觉就没事了,可我现在真的不要入睡,也不想一个人待着。”闻言,他的脸色染上不可奈何,对于她的言辞他竟然找不到任何反驳的机会,败下阵来问:“那阿默想做什么?跟着我?”她眼睛蹭地一下就亮了,像blgblg的宝石,连忙点头应和:“嗯嗯。”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般容易好哄与高兴呢?满脸洋溢着无奈又宠溺之色,柔和地跟她表述:“我得写我们婚宴的请柬,主题风选中式那一套,可好?”“好呀,既然阿漓已经定下,想来定有对我的特殊意义。”她并无反对的想法,他不管做出什么的决定,皆从她的角度出发。就是因为他处处为她考虑,何事何因何果,他全会考虑她的处境与她要如何自处,所以她才会说出他爱她时,定要多爱自己。这仅仅是在他们的感情之中,他就已是这样的男仙,更别提他肩负着责任与使命。他颔首同意自家小姑娘的言语,清楚表明:“的确有,阿默穿上凤冠霞帔的模样,应当给化为星星守护你的母亲看一看。”“好哦,不过阿漓有一点说的不对。”一听她的反驳,他既不生气,也不觉得被落了面子,温柔反问道:“哪里不对?”“我还要给人类妈妈看呢!她肯定也化为某个星系的守护者啦。”她的嗓音欢快,宛如黄莺出谷,又似银铃轻响。他决然不会否定她的想法,惯来附和着她:“那就都给,给爱我家阿默的所有人看看她现在究竟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幸福。”“嘿嘿,我就是这个意思啦。”她活力四溢,又开始使用小性子磨着他,“那阿漓写我们婚宴的请帖,等我画完双人照和你一起写,好不好嘛。”娇娇软软的语气,尚有她的身子退出他的怀中,呈现面对面的画面,她直勾勾地盯他,又拉着他的手晃来晃去的撒娇。他素来对她无计可施,那张灵动如兔的小脸怎么能让他说得出拒绝她的语句呢,每每皆是惯着她,宠着她,这回更没有例外。“依你便是。”语气饱满着对她的娇宠。这下的场面变成他在里间内建立起一个由流水打造而成的书案,自己则端坐在一旁,专心致志地亲自提笔写婚宴请柬。她的绘画板和颜料已被他拿进来,此时的上面摆放着她用铅笔勾勒出的人物,是穿着喜服的他们,直白点是婚纱照,自己正在聚精会神地为其进行上色这一关键步骤。他们的氛围恰似那温暖的阳光,轻柔地洒落在彼此身上,散发着甜蜜的气息。……四笘院。莘梅接收完冰璃雪传回的消息,迅速召唤在外忙着的其他几位回来一趟。时间过去一会,其他六位纷纷是前后脚返回院内,千珏的身影如同一阵清风翻过十几米高的墙院,坐在亭子的上方。兰芷的心思细腻,抬手再度布置下一层的结界,为防止消息走泄,也防外面监视着他们的人。她淡淡的抬眸,问询对方,“莘儿,王女说了什么?”“王女、水皇和水皇后是后天回来,让我们可以提前部署自己的计划。”莘梅将消息复述给大家听,只不过她略微张开嘴巴,没一会又闭合,有点欲言又止的迹象。“阿莘姐,你可是还有话说?”大家刚才皆有发觉莘梅的神情有点古怪,只是想安排好计划再问问看,哪曾想竹盈适下便咨问了。“那个……就是……”她实属不知该如何表达。在亭子上的千珏听得七七八八,大致明了是何事。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只见她纵然一跃,落在亭子旁边的一棵松柏树,直接坐在树干上,清亮的嗓音传入他们的耳里:“你们家王女要带王夫归来。”话音刚落,现场陷入一片鬼寂的氛围。半晌,响起兰芷和竹盈那振聋发聩的言辞:“什么??!!我们家王女离开一阵时间,结果归回之际,身边有个王夫了!?”海沢他们和莘梅赶紧捂住自己的耳朵,千珏使用法术隔绝她们俩比噪音还混响的音量,大家生怕自己的耳蜗受损。不过海沢他们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总归他们在“王族试会”见过冰璃雪和颜爵的气氛,当时便已觉察他们应该是情侣的感情。那会的他们虽然有亲密感,却也不敢过于亲昵,唯一的可能性是碍于他们家殿下的这一关,并未正式在一起。今刻应该是颜司仪已经征得他们殿下的同意,王女才打算带他一同回来。该说不说,海沢他们的判断是正确的。莘梅不得不出声控制她们的音量,“你俩淡定一些,我耳朵都疼了。”待两人安静后,她才又开口,“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但王女确实是这么说的。”兰芷和竹盈面面相觑,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自家王女就这么水灵灵的有王夫了?海沢深知若不转移话题,这俩恐怕得杀到仙境,先把颜爵狂揍,再绑起来质问,最后连恐带吓地要求他绝对不能辜负冰璃雪。“好了,我们的计划按之前说好的进行,我和莘梅在殿下他们的归路等候,顺便将王国近日的变化悉数告知他们。”“江之和兰芷在王国的必经之路清除那些不知死活的障碍;景湖和竹盈时刻关注着水嫚霓和她的手下们的一举一动,及时传递更迭的消息;小湳便跟着千珏仙子做事。”“务必小心谨慎,以自身安全为主,不管你们在哪,都必须完完整整的回来。”大家听完他的言语,异口同声:“放心,我们心中有数。”随之,大家从这里离开,纷纷进入分头行动的状态,自然在这行事的过程中是需要甩掉跟着他们的狗皮膏药咯。……王室内部,婇霓殿。水嫚霓的穿着妖艳,嘴里轻咬着葡萄,侧耳倾听着你鹜他们的汇报。“主,他们和一位我们不认识的人现在已从四笘院出来,想借机甩掉我们的人。”“水殿下和冰王女回王国的时间已有确定的估测,大概就在这两三天。”“另外,宗王的亲信影司传来消息,内容是望女王今日到临域一叙。”说话顺序的人是你鹭,你鹜,你十一。“那就按我说的做,你鹜应付海沢,你鹭应付江之,你十一应付景湖,至于奚湳?我会派新的人去对付他,你们先退下吧。”水嫚霓漫不经心地说完这一句话。你鹜他们听从她的命令,对着她恭敬地行完礼,随即,他们化为泡影消失在大殿。如果他们仔细推测她的回答,就能发现她并未直接应下你十一说的话,更没有立刻下命令让谁去盯着水冰兄妹。片刻后,只瞧见一位男子从纱帘后走出来,他身上的异域风情的衣服与水嫚霓的打扮像极了已经成为夫妻才会穿的衣服。“你又要去见他吗?”语气充满着委屈和醋意。她反手摸摸从后面搂住自己的脑袋,诱哄道:“我不可能爱上他,棋局快结束了,小不忍则乱大谋,乖,你再忍忍?嗯?”“我不想你去。”他耍起小脾气,还用嘴巴用力地啃咬住她的脖子。“嘶……”她疼得倒抽一口凉气,干脆推开他的脑袋,无语道:“属狗的吗你。”他的眼珠子一转,又凑近她,喷洒的热气与磁性的声音全落入她的耳边:“汪。”结果,她被他磨得没了脾气,也不再生气,下一瞬间,他居然松口让她去见宗济。她的眼皮一跳,立马猜到他放自己去往的条件肯定是对她不太友好,对他是福利!这份猜测很快得到证实,他上前强势地堵住她的嘴巴,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他和她……就地酱酱酿酿,须臾,这里响起妩媚的呻吟与压抑的低喘音亲密交织。……两个时辰后,水嫚霓知晓自己的身体已被爱人清洗过,运用法术褪去自己的疲倦,然后换上一件崭新的衣裳,动身前往临域一界。她现身时,一双凉薄的双眼望见影司正在大门处,恭敬地站在那里等待着她。对方见她到达,即刻走上前行礼,并言:“霓女王。”她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继而讲:“带我去见他。”他没违背她的命令,“您随我来吧。”他们走过曲折蜿蜒的各个路口,又走过设计复杂、眼花缭乱的大殿,终于抵达一间满是阴森气息的里间。影司敲门敲了三下,对着里面的宗济喊道:“王上,霓女王来了。”他嘶哑的嗓音传来:“请她进来。”“是。”,!影司用令牌打开房门,然后请水嫚霓自行走入里面,跟她说他们家宗王就在中间的位置,她摆了摆手,表示知道了。她踏步走进去,心里在想着:每次和我见面,这人皆在用不同的方式来会客,到底在隐瞒着什么?宗济敏锐地察觉水嫚霓的气息,问候道:“来了?最近过得如何?”她依旧如往常风情万种,嗓音魅惑,“老样子,你这次找我见面是所为何事?”“禁术,我修炼的结果是成了。”他看似平静的语气,实则满含着执念疯癫的激动。她面露异色,不过在弹指之间便管理好自己的神色,诧异道:“破瓶颈了?”“是啊,这下我终于能让他死了,还能用她复活她。”他病态的嗓音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永夜魔鬼,极具明显。她垂下脑袋,用透骨心酸的口吻来说:“你心里都是她,明知道我倾慕你,还与我说这些,难道不觉得你自己是在拿一把锋利的匕首,一下又一下地刺痛着我的心吗?”这副模样好像千娇百媚的高贵女王,因情堕落得跌入尘埃,化作一地不忍卒睹的残叶落花,令人怜惜不已。他并无流露一丝怜香惜玉的态度,反而紧蹙着眉头,赫然而怒地吼道:“我早言明过,我们只能是最佳联手的同伴,宗王后的位置只有她,且只能是她。”“嗯,是我越界了。”她那犹人见怜的声音落下,应当是任何男子听见这声音且瞥见柔弱得摇摇欲坠的她,定然心生爱怜的程度。下一刻,她把自己的态度转变为心甘情愿地退让,问询道:“此禁术,你已花费多年的时间修炼,确定真的要全部用在他们的身上吗?”他的目光闪过疯批与猩红,决绝又残暴地说:“他们该死!阻止我和她的人都该死!”她轻轻叹了口气,温柔地安慰:“好,我会助你的,现在合上双眼,睡一觉吧,这次的梦里你能与她相见。”听见梦里有她,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柔和,信任地点点头:“我相信你。”然后缓缓闭上双眼,进入梦乡。等宗济陷入沉沉的昏睡时,水嫚霓的神情与态度一改前非。她厌恶自己方才一系列的矫揉造作,若非这棋局关乎自己的在意之人(仙),她已趁早打死自己面前的这个疯子了。转而,她用自己特制的无色无味的幻境之香散布在里间的每一个角落。时间期效可达两个时辰。她只需利用这段足够的时间去完成一些事情即可。他的软肋是千洛栀,变得病魔疯批的心结亦是千洛栀,二者结合便是他的弱点。她自己采用爱慕之心与联手“摧毁”他们的同伴,陪伴他数载年限,他必然发现不了。就算他怀疑的话,她更留有后手,这盘棋局断然崩盘不了。当水嫚霓离开里间,出来吩咐影司他们不要打扰宗济,因为他和自己聊完事情后,想起那位便已睡去,有任何事情自行解决。他明白她口中的那位是谁,亲自送她离开临域一界,才和影榷他们汇合谈论事情。……独立席地的云渡庄园,下方离得最近的地界是玄天一界。不知从哪个方向飞来一只白鸽,令有位白衣使者接收至一则飞鸽传书的消息,内容是:计划有变,禁成,速通于裔,怕其招。他看完之后,自是理解其中的深意,不犹豫地把纸条放在烛火上烧掉。大概没谁能想象,在当今的每个地界盛行法术、力量与武力的时代,居然还有人不是简便传消息,而是沿用古时的飞鸽传书。实际上并非如此,是那位与白衣使者互通之人怕自己的法术气息容易暴露,因为不论是谁的仙术气息皆为独特,就如每个人的指纹一般,轻易便能找到源头。在今时今日的所有地界,基本无人使用此方法,故而最为稳妥。“幸好当年我与阿舟是兄弟,祈求王帮忙护住他的心脉,致使那位没有走向黑暗的路,否则祸端一触即发。”他口中的“阿舟”是水润玮的亲信之一,季舟。当时水冰王国陷入水嫚霓制造的混乱与恐慌,季舟命在旦夕之间,是他及时找到自己兄弟在哪,二话不说地带回这里。从未向自己的王请求过任何条件、承诺和帮助的他,这一生只要了两个诺言。其一是关于自己的兄弟,其二是关于他未来得及说出倾慕,却已消亡、不可转世的爱人。……云渡庄园。凉衪沉睡一月有余,总算愿意从记忆世界里脱离出来。容渟按照惯例地前去里间看看凉衪何时醒来,刚走进去,他瞅见他家王的眼皮动了动,缓缓地睁开眼睛。“王,你可算是醒了。”他激昂的音量传入对面的耳边,连忙走过去扶起他家王,让其靠在床头。“我睡了多久?”凉衪的声音沙哑。容渟回答道:“一个月多了。”这么久了吗,看来记忆太美好了,使得我不愿清醒过来。,!凉衪的心思无谁通晓,他向自己的亲信咨询道:“最近发生过什么事情?小月亮那边呢?郁羡之有没有把新的消息传来?”容渟劝诫:“王,这些事情有我们盯着,你好生歇息一阵子吧。”凉衪摆头,平静地说道:“无碍,我的身体很好,你快和我讲讲吧。”闻言,容渟即明晰自家衪王是倔脾气,做出来的决定暨必定固执到底,很难通过三言两语来改变他的态度。下一秒,他直言不讳:“要不是你敕令我们不管何事都不能告知小帝女,我们也怕影响她的命运轨迹,为此我们没有违背你的命令,更强忍住心中的急迫。”“不然就凭你现在的情况,我一定把她带过来训斥你一顿,能管得住你的人只有帝女和小帝女,偏偏你跟我们较劲。”听闻容渟的唠唠叨叨,凉衪的面色变得皱巴巴的,口吻烦闷:“行了,谁是王,谁是亲信?”“我方今是一把老骨头,你跟我多久就说教我多久,以为我罚不动你了,是吧?”容渟的眼睛不带半分躲闪,直视着他家王,百般无奈,“那有什么用,你又不听我们的。”凉衪无法忍受自己亲信那喋喋不休的说教,不耐烦地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啧,别废话了。”容渟揉着被打的地方,无奈之下只好将近日的种种事件,事无巨细地转告于凉衪。待讲完时,时间已接近两个小时多。“羡之今下没有把消息传达过来,估计稍晚些会到,到时候记得你一人来通知我,我出去走走。”凉衪的话音刚落,身影隐没在里间。容渟并未多言,亦并无阻拦。他洞悉他家王并非出去走走,反而是回回找个借口奔赴那片寂静之地,坐在帝女的墓碑前,倾诉心中的思念与说说话罢了。自古以来,情字无解。:()叶罗丽之默水十年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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