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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从来没喜欢过我,也没把我放在眼里,甚至一直在心底给我设下一道防线。但那和我喜欢他、担心他没有关系,是我非要喜欢他,我难过也是活该。”
外甥想法太极端,杜行慎又劝:“也不一定这样啊,他有可能是怕你担心所以才不告诉你,不愿意让自己在意的人担心,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顾西野不吭声,显然,他已经不觉得自己是齐楚会在乎的人了。
“你听我的,先把病养好,等你养好病,我一定让你出去见他,怎么样?”
顾西野摇头。
“摇头也没用,病不好不可能让你出门。”
杜行慎无语,扭头就把卧室房门锁了,并叮嘱杜夫人看好他。
杜夫人皱眉,“他想见就让他去见,你这样锁住他干什么?再把他逼得干傻事。”
“他那破纸壳子一样的身子怎么出门?走半路我都怕他晕了,就关他三天,等他稳定了,我就派车给他送京市医院去!”杜行慎退让了。
但,单单一把门锁是关不住一个坚定想要出去的人的。
顾西野的房间,位于杜宅二层西侧,卧室接了一个大阳台,离地面大约七八米的高度。
就这样,顾西野决定跳楼了。
顾小狗像是个壁虎似的,爬过阳台顺着阳台下的镂空柱子滑了几米,看看高度合适,才敢松手,但他忽略了自己此刻是个病号,浑身上下都没什么力气,腿一软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摔的有些疼的顾小狗歪歪斜斜站起来,一声不吭地拍拍身上的草和尘土,一瘸一拐往外走。
正门口有警卫,顾小狗不想惊动杜家人,只能继续偷摸绕过花池翻墙。
等到从杜家彻底翻出来的时候,顾小狗已经灰头土脸的了,黑色羽绒服上全是灰扑扑的印子,里面米白的居家服更是脏兮兮的很,像是逃命出来似的,脚上的鞋还是棉拖,路上没跑丢一只都是好的。
路边被他拦下的司机都傻了,“先生,您这是去哪啊?”
“京市医院。”顾西野脸色惨白,眼底阴郁,浑身还脏兮兮的,有点像是个疯子。
“啊,好的好的。”感觉这人不该是去京市医院,该去精神病院啊。
司机一路不敢搭腔,一通猛开,生生将两个半小时的车程缩短到了一个半小时。
到地方的顾小狗下车后收拾了一下自己,拍拍衣服上明显的脏土,又默默把羽绒服带毛圈的大帽子带上了。
这一身棉拖羽绒服的打扮进入住院部,没有引起任何侧目。
因为这个季节很多病人都这样穿,住院部里有循环全天的供暖,即使只穿着单衣也不会特别冷。
齐楚就是拗不过王铮,出门的时候,身上披了一条厚厚的毛绒毯子。
“其实我不冷。”齐楚如是道。
“齐哥,你那是已经浑身上下都成冰块了,所以不觉得冷。而且今天外面降温了听说要下雪,你要是去休息区,就得穿厚点。”王铮那个操心啊,齐楚这生活习惯实在是太不好了,大冷天出门就穿个病号服,回来的时候浑身都冰凉的,他还不觉得冷。
“我小时候住在乡下,那里的冬天比这冷多了,我还挺抗冻的。”齐楚披着毛毯,坐在他固定思考人生的长凳上跟王铮聊天。
小时候没有好衣服穿,那时候手经常长冻疮,长大了反倒好多了,只是特别冷的时候手会有点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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