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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对方是谁,可光是对方的声音便让他感到畏惧和臣服。那股煌煌之威,让他暗暗猜到是谁。不管猜对与否,在对方的声音面前他生不出反抗之意。
这份实力叫人不寒而栗,放弃抵抗才是最正确的决定。
“师叔!”
御剑途经上空的弟子终于发现他的位置,连忙传讯其他弟子赶过来。他断臂受伤,无法再带领门众游历。换了其他同门长辈过来,他回天师门向掌门请罪。
道明原由,闭门思过淬炼心性,等再出来时已经过去数十载光阴。
当然,那是后话。
且说那声音消失之后,在密林间行驶的一辆宽敞华贵的马车里。两位年青随从各自坐于车厢的一侧,一个给斜倚靠枕的主上沏茶,一个捧着盒子蹙眉不解:
“主上,咱们为何不把那小修逮回来审问?方才她还击的时候天魔镜可是亮得刺眼。大良魔宫丢失的法器肯定不止一件在她身上,您出来不就为了追查这个吗?”
“是顺便,”对面的随从纠正,“主上闲着无聊,出来散散心。”
“行,”捧盒子随从控制翻白眼的冲动,尽量温和道,“那咱为何不顺——便去把人逮回来审问?就算不审,让她交出魔器咱也算不枉此行。”
“啧,”姿态懒散的主上不赞同了,斜睨道,“让她交出?咱凭什么让她交出?恃强凌弱?仗势欺人?那跟章九有何区别?”
“主上!”捧盒随从无奈地望来。
“唉,”主上懒懒地摆摆手,微阖双目,“追查魔器的下落不过是怕它们落在心术不正的人手里,如今都在那小修的手里……倒也无妨。”
一件魔器落在某个人的身上,可以说是造化,也可能是灾难。
但如果所有魔器都在某个人的身上,这份造化就比较耐人寻味了。强抢是不行的,自己不屑为之。万一这不是她的造化,而是物归原主,自己岂不尴尬?
“罢了,走吧,去碧霄宫。”
“是。”
捧盒随从收起盒子,转身坐到厢外拍了拍两匹马。原本凡躯的两匹马儿陡然灵光乍现,掀起凡尘一片。待尘埃落定,原地已无马车。
遥远天际,两匹圣洁灵动的天马正张开双翼平稳地踏空而去,眨眼消失于云层中……
万里之外的一处幽深密林山涧,流水潺潺,伴着林间的鸟儿清脆鸣叫,略显吵耳。但跟某条不识趣的妖兽相比,鸟叫声、流水声悦耳许多。
“主人,你居然没死,简直不可思议。”庄园空间里,同样力竭的阿满嘴毒道,“是那个元婴手下留情?”
那完了,这算不算欠对方人情了?
明明是对方的错,却因为对方一时心软手下留人,让主人捡回一条小命。依主人那地球老家的说法,这也算一份恩情吧?
“恩个屁,”躺在山石溪流旁的桑月面无表情,与自己的契约兽意念沟通,“我老家的警世良言多的是,比如此仇不报非君子。别废话了,给我倒点药剂。”
“倒不了,”阿满吃力地动了动尾巴,居然甩不动,无趣得紧,“我没力气了。”
它就是个大冤种,总逃不过要为每一届主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吃力不讨好的活儿,它真特喵的不想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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