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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拜是亚热带气候,他所处的地方又在沙漠。气温长期保持在四十度以上。
下了飞机后,他才将外套穿上,口罩也一并戴上了。
不知是谁偷偷往他外套里塞了名片,此时滑落在地。香槟色的珠光纸,上面有对方的个人信息。他只看了一眼,弯腰将其捡起,想扔进垃圾桶中。此番动作却被旁边的人收尽眼底。
宋婉月走过来,像个目睹奸情的怨妇:庭庭,你好过分啊。听见熟悉的声音,段柏庭垂眸看向前方。
她今天穿的很素雅,白色连衣裙搭配针织开衫。长卷发扎成高马尾,一双浅杏色玛丽珍小皮鞋。她是精致的盒型鼻,搭配小家碧玉的鹅蛋脸,给人一种精雕细琢的美。
她将名片抢过去,看着上面的字念了出来:博曼艺术策展人。瘪了瘪嘴,比她厉害。
念完
了,又把名片塞还给他,哭丧着脸阴阳怪气:“真厉害啊,坐个飞机都有和你搭讪的。”眼瞅着快哭出来了,却还不忘摆大小姐清高傲慢的谱。
看穿了她的惺惺作态。段柏庭无奈一笑。捏着名片随手扔进垃圾桶内:“别人不小心掉的。”
宋婉月好哄好骗,听他这么说,她憋回了快要流出来的眼泪。
缓了几秒,察觉出不对劲。“你声音怎么这么哑了。上次打电话都没这么哑。”
段柏庭一直忍着咳嗽,喉间的异物感越发明显,他拉下口罩,喝了口水润喉咙,淡声敷衍:“可能没休息好。
难怪从刚才就一直戴着口罩。
宋婉月踮脚去摸他的额头,段柏庭手里的水瓶还来不及放下,她靠近的瞬间,那股似有若无的茉莉香四散开。
机场人来人往,每个人的目的都非常明确,赶飞机的,出站的,忙着接人的。无人逗留。
唯独他们两个,仿佛成为了繁忙的中心点。被暂时定格在这个瞬间。
她的手异常柔软,像没骨头一样。
如此近的距离,她仰头与他面对面,冷白的皮肤,细腻到看不见一个毛孔。睫毛卷翘到根根分明。
秀气的眉毛此时紧皱在一起,她说:还说没事,你都发烧了!
段柏庭常年运动,体能比一般人要好。很少生病,哪怕生了病,也能很快痊愈。
这次病情之所以加重,可能是因为休息不足外加近来应酬太多,饮酒过量导致。
睡一觉就好了。
他没往心里去,覃姨也没太往心里去。整个人家里只有宋婉月如临大敌。
感冒不能拖的,我有个哥哥就是小时候发烧,家里人没太重视,结果烧成了傻子。她一脸认真,监督他好好休息,“我可不想有个傻子老公。”
段柏庭无奈:“我十点有个饭局。”她语气霸道:“那就推了!”段柏庭敛眸看她。
宋婉月被这个眼神看到有些心虚。她刚刚居然……敢用那种命令的语气去和段柏庭说话。
她平日虽在他面前娇蛮无礼,但那些无礼都是在由下往上的仰视姿态下进行的。也就是说,她一直明白自己的定位。
或
许在户口本上,她是段柏庭的妻子。可这场婚姻,始终是宋家对他的恳求更大一些。
这也是为什么妈妈总觉得亏欠了她的原因。
原本以宋婉月的家世和背景,她可以嫁给一个合她心意,两情相悦的人。过上琴瑟和鸣,举案齐眉的婚后生活。而不是像如今这样,步步为营,处处讨好。
见她神色暗下去,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段柏庭能够看出来,她时刻都守着一条线,和他之间的那条线。
他出声解释:“我只是想去洗手间而已。”那个被她百般理解的眼神,毫无意义。
听了他的话后,宋婉月的神色才稍有好转。
她还穿着那条白色连衣裙,唯独脱了开衫。
看清裙子的全貌后,才明白她为什么要多添一件外套。细吊带,低领口。胸前那一大片雪白一览无余。
此刻坐在床边,低下身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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