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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执站在小路的岔口等人,双手插在衣袋好整以暇,约了这个小桥见面。前面最近在修路,九点已是人烟稀少。
他上身只穿了件灰色衬衫,天气是有点凉了。从车上下来时候带了根烟,咬在嘴里却没抽。眯眼看了一下来人,白天已经让朋友帮忙查过背景了,本事没有、色胆倒是不小。
“哥您想租河那边片区的房子?”
“对。”李执轻轻勾了勾唇角,没再说话。
中介到底察言观色见得多,突然觉得有点瘆得慌。这个年轻男人把衬衫袖口解开挽起,服帖的衣服显出身材很是精干。
脾气似乎不是很好,隐约有丝不耐,却又莫名其妙地打量了自己全身。
“哥,您做什么工作的?”
“治病。”
“医生啊?”
李执掀动眼皮看了对方,想起吴优前任就是医生。行,该挨打的人说话也招打。
他冷不丁嗤笑一声:“不是,我是兽医,给畜生治病。”
李执好多年没有打过架了,但日常健身保持了肌肉和力量。他不是那种笨壮的死肌肉,线条流畅、发力均衡。而他的技巧是自小练就的,动作干脆利落。
这甚至不算打架,一只手抓住对方小臂,另只手绷紧用力,轻轻弯腰顺势就把人摔出了。然后就着这个姿势连续肘击了这垃圾的脸面。
他还是收着手了的,河边废弃的土路倒也不至于致命伤,但对方还是遭不住嗷嗷直叫……果真只长了枚色胆。
隔着车窗,吴优揪着一颗心,她第一反应是打架不好,别伤着他自己。之后就换成另一个担心:别把对方打出好歹了,咱们是法治社会……
几次想打开车门下来,但又记得李执下车前说的话,他说他有分寸,让她不用下车。
莫名地,吴优相信李执……在这种事上,他必定比她有经验。
李执的皮鞋踩在那人的手上,来回碾了几下:“再敢骚扰姑娘,这手是可以剁了的。”
往前带了两步到河边,直接把他的脸按在飘着青苔的河水里。那人在窒息和溺水的恐惧中哇哇呛水,双手奋力扑腾。李执狠厉握紧他脖子,恨不得扭断。
“你该庆幸你没敢真动人,不然我可以真弄死你。”
最后把那人脸朝地踹到一摊污泥处,那人吓得哆嗦了十几秒,才知道站起来仓皇往路口跑,跌跌撞撞、狼狈而窜。
终于结束了,吴优一颗心总算落地,隔着一道车窗缝,看李执走来。
他把衬衫袖口放下,弹了弹裤子上沾的土,还行,整体还算干净。
开了车门坐进去,扭头看到她盯着自己:“你没见过人打架?”一脸傻样……
用湿巾擦干净手,就要启动车子回去。
吴优看着湿巾上的血迹,有点后怕:“我真怕你收不住手。”
“知道怕了?那以后就小心点,别给我惹事。”
什么叫她给他惹事……
“我跟人动手你不怕我受伤,怕别人受伤?”
“我怕你打出个三长两短进去……”
“放心,该打哪、不该打哪我清楚。”李执不是莽夫,这种灰色地带该怎么处理他心里清楚。
当车子开上大路有一阵,吴优才平复了心情。但刚刚李执打人的狠劲还在她心中,他抿着嘴唇,拳头砸在对方鼻子上冒出血渍,眼睛都没眨一眨。
“你怎么跟混过社会一样?”
李执抬眼看了下吴优,她故作轻松的语气,表情却有一丝不自然。心里想啥他一清二楚。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的,我18岁就不读书了。那是2010年,我跟我爸早年一个旧交出去做生意,工厂都是在郊外,那时候治安可是比现在乱多了。”
“真的?”
“假的。我是去赚钱的,天天打架玩呢啊?”
吴优看他时真时假的表情,干脆不理他,低头吸了一口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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