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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王得知柳迟砚走了,便叫人去柳家一趟,把柳乘舟找来。
柳乘舟算了算日子,还没到月初,幽王竟是又叫他过去了。他有些纳闷,却又不敢招惹幽王那样疯子,只得抹干净眼泪随着来人前往幽王府。
柳迟砚从开阳口中得知这事儿,没说什么。
兴许是他太早坦白缘故,话本中兄弟俩位置彻底互换了,想来书中那诸多隐忍、诸多优待都还给了庶弟柳乘舟。
这对柳迟砚没造成什么波澜,反倒是松了口气。他收拾收拾,带上前天张博士他们留功课回了国子监。
国子监中有不少人在讨论昨日事,都对幽王烧毁藏书楼举动议论纷纷。
还有一些人看向柳迟砚眼神颇有些怪异,想来是从某些渠道得知了昨日之事与他关系。
柳迟砚虽没有唾面自干本领,却不至于连这点打量都接受不了。
他回到自己座位上,想到张博士还没那么快过来,便随手在纸上抄默起自己当初在翰林院读过那些书来。
要说他有一目十行、过目不忘本领,那肯定是不切实际,不过他素来爱书,遇到喜欢书更是会逐字逐句揣摩,记得自然比旁人清楚。
他先抄些自己格外喜欢书出来,回头开个印书坊,把它们用比较低成本印出来,再低价卖给读书人。这样一来,幽王想烧也烧不完。
要着手办这件事,倒是得想办法赚些钱才是。
柳母留下陪嫁不少,可他堂堂男儿,断没有花长辈陪嫁度日道理。
只是柳迟砚从小到大都没为钱烦恼过,一时半会还真没什么白手起家思路。
说不准还是得先从柳家挪用些银钱当本金。
柳迟砚正感叹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就俏见窦延从外面进来了。
他两眼一亮。
窦延,家境清贫,从小自己养家,一边读书一边养活母亲和几个弟弟妹妹,肯定有不少来钱法子。
柳迟砚搁下笔询问窦延:“你平时都有什么法子赚钱?”
窦延看向柳迟砚,见他身着国子监人手一套青衫,仍是难掩他身上那股子清贵。他看了眼柳迟砚桌上默到一半书,说道:“过去是给人抄书,不过抄一本书也买不回你用这些笔墨。”
柳迟砚对于吃喝用都挺讲究,笔墨自然也是顶好。
听窦延这么一说,他才意识到自己花起钱来有多大手大脚。
柳迟砚道:“那如今你又是怎么赚钱养家?”
窦延道:“我替教谕巡看上舍,教谕每个月都会给我些银钱;而且国子监本身也会给监生吃用钱,我省着点还能给家里留不少,倒是不用去给人抄书了。”
都是很循规蹈矩法子,钱也是细水长流地来,不大适合柳迟砚学。
柳迟砚叹了口气。
窦延道:“你要是想赚钱,我可以叫人帮你留意留意,京城里头喜事丧事都多,时常会请人写些东西,有钱人家给钱很大方,就是可能得和别人比。”他看了眼认真倾听柳迟砚,补充道,“你要是会绘人像话,还可以登门去给人画像。”
柳迟砚出身富贵,鲜少了解这些市井中门道,听得津津有味。
卖字卖画这种事,他不是没听说过,只是从来没想过自己需要那么做而已。
转念想想,这倒是不失为了解民生民情好机会。
从红白二事可以看尽百家喜忧。
柳迟砚说道:“好,以后你托人帮我留意一下。拜托别人帮忙留意要给他们钱吧?”
窦延道:“他们当掮客说成了,本来就有好处拿。”见柳迟砚跃跃欲试,他又劝道,“秋闱在即,你还是先安心备考为好。等你考上了功名字画会更值钱,没必要急于一时。”
柳迟砚笑道:“我只是先问问,不是很着急,等我们高中了再一起赚钱养家去。”
他又把自己觉得可以通过红白事了解百姓生活情况想法给窦延讲了讲,觉得就算是遇上给不起钱,他们偶尔也可以自带笔墨去蹭顿饭。
窦延听柳迟砚这么一讲,也觉得颇有道理。
“好,日后我们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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