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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识攸以为他叫自己去吃宵夜,摇摇头:“不了,我得去找许老师。”
“对啊,找许老师去啊。”杨郜说,“嗐,你是不是还没看手机?”
方识攸把外套领子翻好:“没看呢。”
说着,从兜里掏出手机来。一解锁,心里骂了句破iphone,微信上‘收取中’转了半天才加载出消息。
原来是杨郜的同学在北京这儿盘了个门面房,开了间清吧。今天下午杨郜在朋友圈帮忙转发宣传,许南珩刷到了就点了个赞,杨郜这个社交恐怖分子,直接私聊了许南珩,告诉他今晚清吧有活动,问他有没有时间过来玩儿,反正寒假了嘛。
许南珩对杨大夫的印象挺不错,而且今天方识攸一整天的手术,他就在微信上给他留言,然后晚上九点多动身去了那家清吧。
清吧用的木质装修,弄的还挺有格调,角落里摆了架立式钢琴。许南珩找了个僻静的桌子坐下,点了个橙汁开始玩手机。气氛挺好的,驻唱在台上唱着民谣,客人们跟着轻声唱。
方识攸到的时候刚好有个人过来跟许南珩要微信,大约是看他一个人坐这么久,以为他单身。
而不巧的是,许南珩正在微信上跟达桑曲珍讲话——曲珍用的索朗措姆的手机。没两天就过年了,曲珍也放假了,许南珩咻咻地发过去好几个pdf让她打印出来做,做完了扫描再发回来。
曲珍苦哈哈地说她寒假作业已经很多了。许南珩根本不管她死活,说你要是觉得写不完,我可以买张机票过去帮你安排一下时间。
所以那个来要微信的人正好撞枪口上了,方识攸刚走近,便听见许南珩不耐烦地蹙眉说:“不好意思啊,不太方便,我在训孩子。”
对方直接:哦原来孩子都有了。
方识攸心道原来是远在西藏的曲珍扼杀了那人的勾搭,他拎着小蛋糕坐下,脱外套,说:“生日快乐,许老师。”
许南珩抬头:“嗳,好,坐吧。”
“已经坐下了。”
“……”许南珩头都大了,把手机递给他,“这孩子,大了,翅膀硬了,开始跟我讨价还价了,我发过去六套卷子,跟我说做四套行不行。”
方识攸笑着摇摇头:“今时不同往日了,这闺女现在山高皇帝远,看着吧,明年她直接不回你了。”
接着杨大夫和他的几个朋友点了酒过来,把俩桌子一拼,热闹起来了。一群年轻人,聊几句就唠上了,许南珩虽然平时不太爱结交朋友,但这群人会自己热闹,他就挨着方识攸坐,听他们聊天,吃蛋糕。
酒喝了几轮,零食水果也吃了不少,驻唱休息了,有人弹钢琴。
几句琴声响起,许南珩看向方识攸。方识攸偏过头看他:“怎么了?”
“接下来我想跟你进行一些很俗套的对话。”许南珩喝的眼下微红。
“请吧,小寿星。”方识攸笑着说。
“这首曲子是法国作曲家riopy的作品。”许南珩说,“他的曲子被选用在了《丹麦女孩》的预告片里。”
“这样啊。”方识攸点头。
“现在你要问我,这首曲子叫什么。”许南珩支着下巴,看着他笑起来,眯起眼很撩人。
方识攸好像猜到一二,顺着他的话问:“请问这首曲子叫什么?”
许南珩声音轻柔:“《iloveyou》。”
清吧里灯光明灭层叠,店里中间那一块儿的灯最亮,越往边缘越晦暗。
方识攸被他这句醉意朦胧的“iloveyou”撩到了,直接伸手,手掌按在他后颈,身子倾过来吻住他。他们坐在杨郜那群朋友的边缘,也在灯光较暗的区域。许南珩从未在公开场合跟方识攸接吻——这么正式的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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