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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连影子也是挺拔的模样。
封岌又蹭了一下自己的唇,才转身走进夜色里。
第二天寒酥起得有些迟,晚了半个时辰才去给姨母请安。正好遇到封锦茵也在三夫人身边。
今天是腊月二十七,距离除夕没几日了。府里上上下下都忙碌着。前段时间新裁的衣裳刚做好,封锦茵正在三夫人这边拿新衣。
封锦茵几次三番瞥向寒酥,目光好奇地盯着寒酥脸上的轻纱。
寒酥脸上的伤瞒不住人,也没想瞒人。这才一日,府里的人都知道了。不过三夫人并没有让旁人知晓是寒酥自己主动划了脸,而是对外说寒酥不小心划伤的。
虽然寒酥觉得毁了这脸没什么,甚至让她心里很轻松,可到底疤痕丑陋,落入他人眼中不雅,是对他人目光的一种无礼,所以她还是会遮一遮。在府里,寒酥并不戴帷帽,而是用轻纱遮面。
“本来过年的时候就该穿些艳丽喜庆的颜色,可你和笙笙有孝。等过两年,再给你们裁鲜艳的衣裳。”三夫人打量着一身白衣的寒酥,心道这个外甥女还是穿红裙更好看些。
她又转过头吩咐侍女一会儿将寒酥和寒笙的新衣送到朝枝阁。
寒酥道了谢。三夫人又打开箱笼,将两盒首饰给寒酥。一盒是给寒酥的,里面装着一对碧玉镯、三支一套的白玉簪,和一支珍珠步摇。另一盒是给笙笙的,里面装着一对玉镯、一个银项圈,还有一个小猪平安锁。
寒酥再次道谢,接东西的时候,悄悄去打量封锦茵的神色。
封锦茵先从三夫人这得了盒首饰,正低着头摆弄,没往寒酥这边看。寒酥也没能看清她的表情。
因封锦茵在这儿,寒酥也没多待。稍坐一小会儿,就带着东西回去了。
她刚出去,迎面遇见封三爷。封三爷穿着厚厚的貂皮大袄,手里提着个鸟笼,吹着口哨逗弄着笼中新得的鹦鹉。
封三爷进屋时,封锦茵正好奇地追问三夫人:“表姐脸上的疤很严重吗?会留疤吗?”
封锦茵一直不太喜欢寒酥,可是听说寒酥脸上留了伤,她还是觉得惋惜。
——多好看的一张脸啊!
三夫人迟疑了一下,才说:“先养养才知道。”
封锦茵“哦”了一声,道:“要是留疤就可惜了,那就没好亲事了,要嫁不好的人了。”
三夫人道:“宁肯不嫁,也不委屈自己低嫁。”
“那还能一辈子不嫁人不成?”封锦茵问。
三夫人还没说话,封三爷突然说:“不嫁就不嫁呗,又不是养不起一张嘴。”
说完,他又吹了个口哨逗笼中鹦鹉。
封锦茵非常好奇地问:“还可以不嫁人吗?”
“可以啊。你要是不想嫁也可以不嫁,爹养得起你。”封三爷将鸟笼放下,将身上的貂皮大袄脱下来,又突然说:“不对,是你二伯养得起你。”
三夫人皱眉看了他一眼。
封锦茵年纪还小,谈到嫁娶问题,显然有些别扭。她不愿意再和长辈谈论这个话题,随便寻了个借口,抱着自己新得的一大盒金灿灿首饰,跑回自己屋去了。
三夫人知道封三爷畏寒,将暖手炉递给他。
封三爷挨着她坐下,指着窗下的屏风,道:“都三年了吧?旧了。我记得二哥有个檀木的坐地屏,浮雕特漂亮!那云雾和海浪、船只、小人儿都栩栩如生,我一会儿给要来!”
三夫人眉头皱得更紧了,她忍了又忍,虽知道封三爷不会听她的,她还是忍不住说:“总不能缺什么都去找二哥要,养闺女也要二哥养。”
“都是兄弟嘛。堂兄弟和亲兄弟也没差。”封三爷随口道。
三夫人欲言又止。
他们是亲兄弟不分彼此,可她是个外人啊,她更希望自己的男人出息些,希望吃的用的都是自己男人赚回来的,这样更踏实些。
封三爷语气随意地说:“二哥那个位置,我们兄弟不需要当大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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