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驴子被抽了半天又强制停下,气的昂昂乱叫,但没人理它。
守卫头目见驾车的和车里坐着的都是小孩,愣了愣。但还是尽职尽责地盘问了起来。
唐子帧留了个心眼,故意用家乡话说自己姓白,此行是回家乡侍奉长辈尽孝,除此之外并没有多说太多。
守卫们也没有过多盘问,两个小孩的一口乡音就是最好的证明。
接着唐子帧三言两语将山匪的事说了一下,焦急地问道:“我的护卫受了重伤,能不能带我们去找大夫?”
守卫们往车厢里面一看,果然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气若游丝地躺在地上。
守卫面面相觑,问道:“这是受的刀伤?”
两个孩子迟疑地点了点头。
守卫首领突然面露微笑:“请陈大夫来!记住说是刀伤啊!”
老大夫很快赶到,脸上带着亢奋的神色,他身后跟着两个年轻大夫。
他双眼发光地看了看柳英卫的伤势,咕哝了一句“命真大”,先给他灌了一大碗糖盐水。接着叫人把他抬到一个空屋子里,赶两个孩子出去,让他们在门外等着。
两个孩子凑在门口仔细听,只听屋子里柳英卫突然发出一声痛呼接着就没有声音了,两个孩子脸色发白,大气不敢喘一下。
身无分文
待所有的伤口都清理包扎完成,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老大夫也松了口气。“行了,药熬好了喂他喝一下,发热了喂他吃一丸这个药。明天早上要是醒不过来,再来找老夫。”
唐子帧道了谢,摸了摸身上,这才想起来他们的东西早就被抢光了。
他脸瞬间涨的通红,支支吾吾地道:“诊金……我……”这辈子从没为钱发愁过的他,头一次如此窘迫。
老大夫却摆了摆手:“算了,就当是老夫练手,不要你们的诊金了。”说完走出屋子,捶着腰哎呦哎呦地走了。
唐子帧心中更加不是滋味:“我看这老人家衣着朴素,估计也要靠诊金养家的,却如此慷慨——”
他话没说完,旁边的守卫笑出了声,一脸“你们真是三生有幸”的表情对主仆二人说道:“这可是安王麾下最有名的军医,不缺钱,缺人练手,最喜欢在人身上缝缝补补的。你去看看,说不定你护卫身上就有呢!”
主仆二人脸上闪过一丝迷茫。
唐子帧想象不出身上是如何缝缝补补地,等人们都走了之后,同阿井一起掀开被子看了一眼,吐了。
阿井见他摇摇欲坠的样子,颇有些忧心忡忡地想:“少爷,你这种时候可千万别生病啊,我顾不过来。”
也许是他的祈祷起了效果,唐子帧罕见地没有大病一场,睡了一觉就恢复了精神。
柳英卫也大难不死,求生欲极其强烈的他在鸡鸣时分就醒了过来。他见阿井彻夜不眠地照顾着自己,心中颇有些动容。但是他精力不济,吃了点东西就又睡了过去。
如今这个情况,显然是走不得了。只能暂且在城中落脚,等柳英卫伤好之后再做打算。
他们三人如今是他乡异客,城里的人谁也不认识,谁也信不过,更何况手里没钱,请不到人。照顾病人的差事只能轮流来。
阿井夜里值夜,现在睡的正香。唐子帧就坐在两个人的床前发呆。
他从怀里掏出来一块玉佩,摩挲半天,叹了口气。真想回家啊!真想爹娘啊!
阿井迷迷糊糊醒来,听到少爷在叹气,打了个哈欠问道:“少爷,你是在为钱发愁吗?”
唐子帧愣住了。
他生来锦衣玉食,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还需要发愁钱的问题。
他扒拉了一下自己的身上,找出来一串玉珠,两块玉佩。
幸好从小衣食无忧,他习惯了身上戴各种配饰。即便是逃跑的时候丢了一些,还是找到一些漏网之鱼。
阿井爬起来,从怀里摸出一块银子。
唐子帧没有接,却将那串玉珠递给阿井,道:“这个拿去换银子,应该能换不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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