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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佑良略显突兀,但乐柠并未否认,只是一赧。
没想到陈佑良再次刺探:“他真的是你哥吗?有血缘的?”
乐柠心中一跳,一反常态躲闪:“陈师兄,问这个干什么呀?”
“就是好奇。”陈佑良笑笑,仿佛心知肚明,拍拍乐柠肩膀,“我是独生子,如果他是你有血缘的哥哥,我倒是羡慕你们的兄弟感情,如果不是……那他能为你做到的,我当然也可以。”
陈佑良这句“我也可以”背后的底气,与牧山竟有一丝相似,大概也来源于他优渥的生活条件、众星捧月的成长经历。
但乐柠微微一震,对陈佑良这种与牧山相似却不相同的“底气”感到抵触。他正要反驳,可陈佑良已经把不经意流露出的自鸣得意重新遮掩好,张弛有度说起别的。
乐柠心思沉了,发现陈佑良对他的“关照”确实逾越师兄弟的范畴,不是他自作多情,也不是牧山直觉有误,以至于陈佑良后来说了什么他都没听进。
陈佑良租的复式公寓大概是学校周边能找到最宽敞的了,除了乐柠,所有人进门都感慨说想拥有一套这样的房子,陈佑良谦和道“也不是我自己掏钱,爸妈的本事不是我的本事”,可他眼里还是忍不住表现一点自得。
周清波不是第一次来,当即吹捧:“没见过世面吧,下回让陈哥带你们看看他的跑车!”
听取“哇”声一片,唯独乐柠低头犹豫要不要换鞋进屋,因为屋里其实不太整洁,但不换又不礼貌。
陈佑良注意到,就说:“直接进门就行,踩脏了也无所谓,我找阿姨来打扫。”
乐柠却觉得这不是无所谓的——牧山上次从山里回来,甚至在玄关脱了个干净,脏衣服都不愿意带进屋呢。
后来,周清波买了很多酒,七八个人吵吵闹闹,越喝嗓门越大,乐柠闷头吃烧烤,心里又暗暗比较——牧山喝了酒也只会抱着他打瞌睡,由此可见小牧先生是金玉其表,表里如一的。
宿舍关门前,乐柠就想离开,可被陈佑良和周清波你一言我一语拖住,大家兴致都好,闹到了关寝的时间。
乐柠不想再勉强留宿,借着大家醉得东倒西歪,提出要走。
不等周清波表达不满,陈佑良先起身:“好,我送你下楼。”
乐柠忙说不用,陈佑良仍执意要送,乐柠不好再推拒,可刚一起走出玄关,门一合,乐柠猝不及防被陈佑良反压在门板上。
乐柠后脑勺撞到,吃痛不悦:“你干什么?”
陈佑良举止不端,语气也令人不虞:“我能猜到你和你的‘小牧先生’是什么关系,我也挺喜欢你的。我说过,他能给的我也能给,除此之外,我还能天天陪你,上课、活动、备考,我都能帮你,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
陈佑良如此直白,乐柠反倒松口气,他终于不必再惴惴,能抓住机会直接回绝:“不好意思陈师兄,我和小牧先生不是那种关系。无论是上课、活动还是备考,我都不需要人帮,他能给我的,你也给不了。”
陈佑良喝了酒,挂不住平日那般的温和:“你要拒绝我?”
乐柠认为陈佑良这种行为不君子,但仍说:“抱歉呀。”
陈佑良脸色一变,忽然埋头强行要亲——
“你自重!”乐柠条件反射就是一脚,扭头跑了。
乐柠怕陈佑良气不过追上来,跑得快,着急招到出租,他想也没想报了牧山家地址。
车上,他给陈佑良发去退部消息,犹豫片刻,给牧山打了电话。
夜将深。
牧山声音很低,像在酝酿睡意:“嗯?”
刚才踢人带着狠劲儿的乐柠嘴一瘪,从前那样坚韧一个人,听见牧山声音的瞬间,忽然觉得这一晚上委屈坏了:“小牧先生,我现在……可不可以回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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