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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耍酷,高原地界白天真的刺眼。
许南珩的墨镜是高奢品牌,他妈妈送给他的,到底是三代从商的品味,他妈妈在京城富太圈里混迹多年,看过不少好东西,给她儿的打扮自然是贵气十足。
导致方识攸呆愣地看了他一会儿。他茫然地问:“怎么了方大夫?”
“挺帅。”方识攸坦然评价道。
许南珩笑了下:“我妈给买的,她比较会挑这种配饰。”
“我是说你挺帅。”方识攸解释了一下。
“……谢、谢了。”许南珩说。
“要不先吃了再走?”方识攸不知道他介不介意在车里吃东西。
许南珩“噢”了声,想起后排的蛋饼,伸手去够,说:“没事儿,我兜着吃。”
蛋饼被一张油纸包着,方识攸叹了口气,又把安全带解开,脱下衬衫。许南珩一楞:“你热啊?”
“不是。”方识攸把衬衫一抖,盖在他大腿上,“这么兜着吧。”
感情这是拿衬衫当餐巾了,许南珩这回真的诧异:“别别,不至于,我都二十五了我吃个蛋饼能往下漏吗?”
方识攸扣回安全带,看着他。虽说这俩人在对视,但在墨镜的阻挡下,视线无法相撞,看不见眼神只能看见表情。
大概是眼睛被遮住,大夫的笑泛着些痞气,说:“不是不信任你,许老师,回忆一下昨天你从县城开过来的那个路况。”
啊。确实,许南珩想起来了,山路颠得险些给他脑浆晃匀。
“那也不能用你衣服啊。”许南珩准备还给他。
“没事儿。”方识攸挂挡起步了,“医院有洗衣机,学校没有。”
“……”许南珩沉默了。
从村子开向县城的路,许南珩觉得像是有一只鸟,抓了只特别重的耗子,飞得特辛苦,一起一落一起一落。
不过方识攸开车挺稳的,他应该是担心许南珩会吐,所以开得挺慢。三个多小时后,总算进了县城。
县城的客车站旁边是个市场。下车后许南珩在垃圾桶旁边拎着方识攸的衬衫狠劲儿抖了好几下,其实他没漏下来多少蛋饼渣渣,但毕竟是人家的。
方识攸接过来穿上,还是敞着怀,两个人身材相仿,许南珩这位小公子在京城养得皮肤嫩白,方大夫这么些年在西藏也没晒黑,俩人走在市场里吸引了不少目光。
去山南市的车次很多,而且客车站和市场近,方识攸不着急,先带许南珩来买垫褥。俩人高马大的,进店的时候还要稍微低头。
老板娘笑吟吟地看着俩人,养眼,问他们要什么样的,几米的床。这给许南珩问住了,他不知道啊,遂看向方大夫。
方大夫说:“一米五宽的床。”
老板娘又问,要什么棉的。许南珩哪懂,又看方大夫。
方大夫说:“普通棉花就行,给三条,再要两套被罩床单,加一对羽绒枕。”
挑好了之后老板娘的儿子帮着两个人一起搬去车上,塞进后备箱,许南珩觉得这趟结束了,刚要上车。方识攸哭笑不得地叫住他:“许老师,就走了?”
“东西买好了不走吗?”许南珩握着车门把手。
方识攸笑得相当无奈,低了下头,说:“你还要买电插排、小太阳、加湿器、小电锅、吹风机……”
“……啊。”许南珩迷茫地发出了一个单音节。
方识攸:“没说完呢,洗衣液香皂洗发水要买吧?”
“要买。”
“方便面零食速溶咖啡你也要买吧?”
“要买。”
许老师终于痛苦地认识到自己可能真的是许少爷,尤其是当这辆车再也塞不下东西,并且车顶也用行李带绑满了之后,许老师又一次把求助的视线放在了方大夫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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