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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南珩欲哭无泪,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低声说:“这儿就警官和我俩人,我还能从哪儿偷别人的尿吗?”
“规定嘛。”方识攸轻描淡写地说,“必须两人以上在场。”
旁边泽旺警官问:“你们是认识的是吗?”
许南珩扭头,凄楚地点头,有那么一瞬间都想有困难找警察了。
泽旺警官笑了笑:“难怪呢,熟人盯着是尿不出来噢。”
许南珩继续点头。
泽旺警官又爽朗地说:“嗨呀,你就当他不存在,眼一闭,尿!”
“……”确实是个好办法,许南珩如壮士断腕,不再看方识攸,咬着牙完成了取样。
话虽如此,裤子穿上的过程还是挺狼狈的,拉链
这礼拜就剩两天了,周五下午许南珩布置完作业,和各科老师们以及校长开了个会。
由于学校里没有投影仪,许南珩只能把他的笔记本给老师们传阅一下,让老师们看看北京本校针对支教岗的摸底考试试卷。
老师们看完试卷,起先觉得试卷难度有点高,但一番讨论后还是决定就考这一套。接下来许南珩又转述了一些和其他支教岗老师讨论的内容。
开会的地方是教师办公室,两张办公桌并在一块儿,好让老师们坐一圈。
许南珩说:“最后一点是,我们这次支教岗老师们反馈了一个统一的问题,就是学生基础太差,那么在初三阶段补基础需要太多时间,需要大量的习题和大量的背诵。但我们一致认为,可以采用高三艺术生补文化课的方式,在支教岗教初三。”
次仁老师看着他:“艺术生补文化课?你的意思是在初三这一年,把初一初二的也带着一起教?”
“艺术生补文化课,”许南珩笃定地看着他,“只为了文化课高考。所以不是带着一起重新教一遍,而是针对性的去对付考试。”
这话说出来其实有点过分了,因为初中的教材不仅是知识点,还有许多塑造学生三观的内容,甚至生理卫生课也是必要的。
许南珩这么说,是因为许南珩有着明确的目的。三千五百多公里的路,一人一车开过来,紧赶慢赶四五天就到了。三千五百多公里的路,要学到什么程度,山区的孩子才能到北京?
索朗措姆有些犹豫:“这样学生压力会不会太大了?”
许南珩脱口而出:“他们目前的学习压力并不大啊。”
“他们放学回家之后要做很多事情。”索朗措姆耐心地说,“做农活和家务,像达桑曲珍,她在学校里自己吃完饭之后,回家要给她卧病的爷爷做饭,还要做猪食、挤牛奶,现下要九月了,马上就要秋收,他们……”
“等一下,抱歉校长。”许南珩打断她,“我明白这里的孩子会分担家务和劳作,但现在都初三了,关系到未来啊。”
索朗措姆是个很温柔的女人,她说话总是温声的,也没有因为许南珩理想化的发言而急于反驳。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说:“许老师,我很感激你的教学热情,我也很理解,你是北京来的,你看到这里的条件之后,你唯一的信念就是让孩子们出去。”
这话没错,许南珩教养很好。这些日子里无论是教学楼打扫卫生还是厨房帮忙打下手洗锅刷碗,即便干活不那么利索,但从没露出过嫌弃的神情,哪怕是下意σwzλ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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