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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云铮可不知道曾文宏因为剿匪对他心存恐惧,十年前那会,正值父亲与长姐皆已逝世,先帝又留了魏非朝这个麻烦给他。他身为摄政王,一边管理朝政,一边教导幼帝,还要受到大臣们的挤兑,心中郁郁之时就会带上一队人马出城剿匪。“参见摄政王!”府衙门口跪倒一片,南云铮没有立刻开口,下了马车打量了一下曾文宏和他身后的府衙后,沉声道:“起来吧。”“谢摄政王。”曾文宏起身后,恭敬道:“下官准备了宴席为王爷接风洗尘,还请王爷不吝前往。”南云铮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他微微颔首:“本王不喜人多。”“王爷请随下官来。”曾文宏带路,原本在他身后的管家则快步去传信,将几个花里胡哨的百戏表演停了,换成抚琴等较为素雅的表演。有了管家的迅速指示,待南云铮入席时,除了昭城一些重要的官员,以及知府家眷,再无其他人。甚至连曾文宏的两个千金都不曾出来,两个千金倒是对摄政王很是憧憬,但曾文宏现在一心想要赶紧送走南云铮一行,看穿两个女儿的心思后,干脆不让她们出席。入座后,南云铮虽然没说什么话,但对于知府所敬来的酒还是接了,如此酒过三巡,曾文宏的心慢慢放了下来。突然,有一个侍卫打扮的人进来,进来之后直走到南云铮身边,恭敬地递上一本看似平平无奇的册子。不知为何,看到这一幕,曾文宏的心猛地突了一下。南云铮初入府时,趁着大部分人都在前院,暗卫悄悄潜入了曾文宏的书房,从暗格中搜出了这本册子,以及一封刚看完还没来得及焚烧的信件。南云铮放下酒杯,接过暗卫递上来的册子,一页页缓缓翻着,脸上渐渐露出一抹冷然的笑来。宴席上的交谈声忽地小了起来,他们暗中观察着南云铮,方才缓和的氛围忽然有些凝滞起来。“啪——”一滴冷汗顺着曾文宏的额角滑到桌上,不知何时,他竟然出了一头冷汗,目光死死盯在南云铮手中的册子上。看起来就是最常见的那种册子,极其常见……终于,南云铮翻完了册子,眸中冷光氤氲,随后,暗卫送上了一封信。“咔嚓……”碧色的酒杯落在地上,猛然破碎,巨大的声响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曾文宏脸色煞白,两手因为恐慌微微颤抖,这才没拿住酒杯使之掉落地上。“曾知府的酒杯碎了,给曾知府换个新的。”南云铮淡淡说完,重又低下头欲打开那封信件。见状,曾文宏身体颤了颤,忽地跪倒在地:“下官有罪,求王爷恕罪……”知府的行径看得其他人一愣,满心茫然。南云铮面无表情看着俯跪在地的昭城知府,良久后突然开口点出了几个人名,他目光微冷:“其他人可以走了。”话音刚落,不知从哪冒出一群暗卫将南云铮没念到的人尽皆请出了府衙。被请出去的官员在府衙门口面面相觑,他们对铁矿一事全然不知,此时看着被团团围住的府衙,又惊慌又茫然。曾文宏看到突然出来的暗卫也懵了,心底对南云铮的恐惧不禁更上一层,他自知自己逃不过这劫,如今,只希望摄政王能对他的妻女网开一面……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驿站的被褥还算舒服,昨日坐了一天马车,因此温白疏睁开眼后躺在柔软的被窝中不愿起来。他微微抬头看了一眼窗外,果然已经是日上三竿,伸了个懒腰后慢吞吞地开始起床。下了床,温白疏偏头回想早上南云铮走时,他微微有些察觉,但因为太困只勉强掀了下眼皮就又睡过去了。王爷最后站的位置好像是……“想起来了。”温白疏一拍脑门,径直朝昨日他们对弈的那处走去。待看清棋盘后,他不禁忽地笑出声来,所以,南云铮早上在这里站着就是为了也摆一颗“心”……温白疏眉眼含笑,然而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扑通”倒地声,他神色一凛,快步返回床前从枕下拿出王爷送的扇刀,紧紧握住。没多大会儿,门缝中缓缓插。进一个雪亮的刀刃,轻轻上挑几下就把门闩给挑开,下一瞬几个蒙着脸的人闯了进来。几人看到床边坐着的温白疏,互相对视一眼,拉下脸上的黑布:“见过小主人。”这几人……赫然就是曾经他与王爷见过的杂技班的人。温白疏心中震惊,面上却强装镇定:“是你们,你们要做什么?”“请小主人跟我们回去。”几人恭敬道。为首的是那个耳后有三道特殊痕迹的班主,实际上叫阿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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