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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景恒伸手拦住,彷如喝了坛老醋,酸了吧唧:“谁啊这,你这么关心。”
凤明无奈,示意景恒附耳过去
景恒凑过狗头。
凤明道:“我弟弟。”
景恒:“???”
凤明十岁那年,北直隶永平府大旱,饿殍遍野,寸草不生,凤明和弟弟二人被迫离乡。
路上遇见一对夫妻,丈夫是个秀才,往南方去投奔亲戚,虽也落魄,却有些银钱,心地良善。见凤明二人年幼,怕叫人捉走吃了,允许凤明跟着他们夫妻。
如此几日后,弟弟病了。凤明求秀才带走弟弟,可秀才也为难,他也没钱请大夫。
凤明请秀才再此等候半日。
他去到当地的东厂缉事司,门口小番见他弟弟,笑问:“这孩子不错,值八两银子,可这是你家的?”
凤明说:“我不卖他,我卖我自己。”
小番子嫌他岁数大,不太愿意:“你岁数大,容易死。”
一个掌事的老太监掀掀眼皮,探身抹了一把,把凤明脸上的灰抹去,露出比甜白釉还细腻润白的底色。
老太监说:“留下,是个有福气的。”
作价五两,小凤明把自己卖给东厂,拿了银子给秀才,秀才留下弟弟,说会教他读书。
“看来那秀才没哐我。永元三年春,顾徽年高中进士,殿试时,我一眼就认出这是我弟弟。”凤明鲜少这般喜形于色:“哎呀,甲榜十三名,我们顾家出了个进士。”
景恒:“”
甲榜十三名,如今不过是个翰林院从六品修撰,凤明已然万万人之上,受百官朝拜,小皇帝也全听他的,虽无皇位,却实实在在行着皇权。
这般的凤明,竟会为一个芝麻大的官自傲成这般。
景恒忽然记起,他刚进京城时,看到一个坐轿子的文官进了翰林院,他还把那人认成了凤明,追到翰林院去,正巧遇见凤明,想来那人就是顾徽年。
“是,我那日就是去翰林院看他的。”凤明说:“他官小,不必每日上朝,总是那个时辰去点卯。”
景恒觉着有趣,故意逗凤明:“你怎不干脆点他当状元,给他封个大官当。”
凤明正色道:“怎可徇私舞弊,我弟弟真才实学,何须我多此一举。”
景恒笑道:“好好好,九千岁铁面无私,顾修撰才高八斗。哎,真不知这永平府何等钟灵毓秀,竟出了双这般的人物。”
“你不许出去乱说,”凤明拉住景恒,严肃说:“此事只原只我与汪钺二人知晓,你若说出去,我便再不理你。”
“你弟弟也不知吗?”
“最不能让他知道!他不会想要个我这样的哥哥的。”
“怎会。”景恒见凤明失落,心都痛了,他拥着凤明:“你好的很。我最想要你这样的哥哥了。”
凤明垂着眸,将情绪都敛在漆黑瞳孔里:“他不喜欢我,总是写奏折弹劾我。”
景恒在心里暗骂顾徽年,嘴上仍哄着:“他还是小孩子呢,懂什么。别难过了,”他低下头,在凤明耳边轻声唤:“哥哥。”
凤明脸颊一阵发烫,推开景恒,故作镇定地理衣裳,掸开广袖:“我弟弟比你还大呢,说谁小孩子呢。”
借着顾徽年的光,凤明总算允诺还朝,众臣不敢追问何时,得了承诺又呼啦啦散了,热闹了半日的道观总归安静下来。?
?22、耳鬓厮磨
是夜,一轮圆月挂在空中,只是无人欣赏,景恒又搂了凤明睡,前些日子凤明病恹恹的,景恒纵想亲热,也不忍心。
这几日凤明睡得好,人也精神许多,景恒心思又活络起来,心说吃不着肉,舔舔肉汁也成啊。
整日里美人在怀,他兀自坐怀不乱,是真疼啊。
今日在太庙里,遭香灰灼了手,现下手上火辣辣疼,他心里也火烧火燎。
凤明给他烫伤抹了药膏,凉丝丝的,可解不了他心里的热。
凤明猫儿似的把头窝在被里睡,紧紧攥着被子。
景恒凑过去:“入秋了,有点凉,被子分我一半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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