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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周周地过去,万圣节到了。
礼堂里张灯结彩,烛光闪烁。天花板变换成阴森森的血红天空,活蝙蝠装饰倒挂在上面。海格种的巨大南瓜被雕刻成一盏盏灯笼,冒出绿色的荧火。一部分学生换上了恐怖的衣服,或是化上恐怖的妆容,扮成幽灵、狼人、木乃伊……阿莱西亚扮成吸血鬼,披上黑色的披风,贴上尖假牙和长长的假指甲,涂上厚厚的白粉底。她是唯一一个专门为万圣节特别装扮的教师,因为邓布利多那身装扮在她看来只能算滑稽,不能被称作恐怖。
“看,朱利安教授扮的是吸血鬼!还记得她的守护神吗?一只蝙蝠!我敢说她交了一个吸血鬼男朋友。”一个五年级的拉文克劳女生和朋友讨论着。
“哦,也是。我听我二年级的妹妹说她很了解吸血鬼!”她的朋友附和道。
不过阿莱西亚曾给她们下过咒,有关她守护神变化的内容是不会被其他人听到的。于是在斯内普的耳中,这两个女生的对话变成了:“看!朱利安教授扮的是吸血鬼!不知道她为什么对吸血鬼情有独钟。我敢说她交了一个吸血鬼男朋友……”
“韦尔奇,麦考利……”冰冷低沉的声音从两个拉文克劳女生身后传来,她们汗毛都立起来了,转身一看,果然是斯内普。他板着张脸,严肃地说:“背后议论老师,拉文克劳扣十分。”说罢,他疾步走向教师席。
“不给糖,就捣蛋!”阿莱西亚突然从斯内普的身侧冒出头来,伸出两只手。
斯内普仰着眉毛,上下打量着她——如果她的头发不是蓝色的话,没人怀疑她是个吸血鬼。
“我不认为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会随身带糖,更不认为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会找别人要糖。”斯内普冷冷地讽刺道,脑袋里还在想刚刚两个女生谈论的八卦。
阿莱西亚将手一翻,手心上出现了邓布利多刚刚给她的柠檬雪宝:“是啊,这该是一百多岁的人干的事情——你不给我糖,我可要捣蛋了,比如给斯莱特林的学生扣扣分什么的……”
阿莱西亚话还未说完,斯内普已经从长袍里面取出一袋糖果,放在她手心,一言不发地走开了,斗篷在空中飘着,阿莱西亚觉得他的背影活像一只蝙蝠。她喜滋滋地看着手里的糖果,把它们放进长袍。若不是斯内普静静地坐在教师席,看上去对宴会上发生的一切都毫无兴趣,阿莱西亚一定会请他跳一支舞,他们今天的服饰真的很相配。
万圣节晚宴在一声声欢呼中结束了。学生三三两两地离开礼堂,她和教授们走在后面。突然间,前面的学生停住了脚步,还传来几声惊呼,教授们立刻拨开人群,向前一探究竟。
费尔奇正在尖叫,扬言要杀了谁。第一个赶到的邓布利多呵斥着制止了他。随后麦格教授、斯内普和阿莱西亚都闻声赶来,眼前的景象比刚刚在礼堂里的任何装扮都恐怖:费尔奇的猫洛丽丝夫人被挂在火把支架上,像石头一样一动不动;火把照耀下,墙上的字迹若隐若现,写到“密室被打开了。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地上有一大摊水。哈利、罗恩、赫敏站在费尔奇面前,手足无措。
往日里,看到这三人闯了祸,斯内普都会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可这次他神色凝重地盯着墙上的字,下意识地挡住身后的阿莱西亚,一言不发。他知道有关密室的传说,知道他身后的人属于“与继承人为敌者”。
邓布利多把费尔奇、哈利、罗恩、赫敏都叫走了,阿莱西亚建议使用她的办公室处理这件事情,因为她的办公室距离最近。麦格教授也同行,毕竟当事人全是她学院的学生。斯内普本应该和弗立维教授、斯普劳特教授一起,安抚其他学生的情绪,疏散学生回到各自的公共休息室,不过他还是跟了过来,甚至走在阿莱西亚的前面,为一行人领路,好像他们要去的是他的办公室一样。
洛丽丝夫人被放在长书桌上,邓布利多和麦格教授弯着腰,眼睛紧贴着它,细细地查看它的情况,不时念几个咒语。费尔奇无泪地瘫坐在椅子上,阿莱西亚给他倒了一杯水,让他别太紧张。斯内普的眼睛盯着三个学生,满脸写着怀疑。在一旁的书柜上,穆迪送给阿莱西亚的黑魔法窥镜一直嗡嗡叫个不停,大概是因为洛丽丝夫人中了黑魔法。
许久,邓布利多直起身来,轻声对费尔奇说:“费尔奇,它没有死,而是被石化了,但具体因为什么,我不清楚……”
费尔奇尖叫着,泪痕斑驳的脸对着哈利:“问他!是他干的!一定是他干的!因为他发现……他发现我……是个哑炮!”
“我根本就没碰洛丽丝夫人!我甚至连哑炮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哈利委屈地辩解着。
“费尔奇,哈利才二年级,不可能知道连邓布利多校长都无法破解的黑魔法。”阿莱西亚冷静地说,递给费尔奇几张纸,好让他擦眼泪。
“请允许我说一句,校长。也许,波特和他的朋友只是不该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那个地方,”斯内普说道,眼神锋利地扫视着三人,仿佛他对此深表怀疑,“但我们确实遇到了一系列的疑点。他们究竟为什么要到上面的走廊去呢?他们为什么没有参加万圣节的宴会?”
哈利、罗恩和赫敏争先恐后地辩解着,大概意思是他们去参加了幽灵的忌日宴会,有几百个幽灵可以为他们作证。但当斯内普问为什么他们在忌日宴会结束后仍在城堡内游荡时,三人无法立刻给出合理的说法。
“因为我的宠物老鼠丢了,我们去找老鼠了……恰好在洛丽丝夫人附近发现了它。”罗恩说着,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一只老鼠,举到各位教授的面前,“看!就是这只。但我们刚找到老鼠,就发现洛丽丝夫人出事了,紧接着,宴会也结束了……”罗恩明显底气不足,就连他的老鼠也不愿意配合他的表演,怯怯地躲避教授们的目光,攥紧它缺了一根指头的前爪。
“不管如何,没有证据可以表明他们犯了错,那他们就应该是无辜的。”邓布利多坚定地说,好像是预判到斯内普即将提议处罚三人。
“我的猫被石化!有人应该为此受到惩罚!”费尔奇眼球突出,歇斯底里地怒吼着,这只猫毕竟是他唯一的亲人和朋友。
“它会没事的,费尔奇,”阿莱西亚细声安慰道,“斯普劳特教授最近弄到了一些曼德拉草。一旦它们长大成熟,我们就能做出治好它的魔药——你也应该相信西弗勒斯有这个能力,不是吗?”
费尔奇的情绪缓和了一些,三个学生也因这句话而得到安慰。哈利这才注意到阿莱西亚装扮成了吸血鬼,和一旁的斯内普穿着相似的衣服。
“我想我们可以走了——费尔奇,把洛丽丝夫人抱到校医院去吧。”邓布利多说,也给三个学生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能离开了。三人忙不迭地鞠躬、离开,生怕费尔奇和斯内普又找他们麻烦。费尔奇也抱起洛丽丝夫人,和邓布利多、麦格教授一起离开了。
阿莱西亚注意到,黑魔法窥镜安静了下来。
“西弗勒斯,你还有什么事吗?”其他人都离开后,阿莱西亚问独自留下来的斯内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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