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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儿自己不想活的时候,还不觉如此痛苦,等到白雪离去,才知什么是心如刀割。
是自己做错了吗?如果她不为月影赎身,就不会得罪田允章,白雪也不会无故被打死,也许张佩新也不会深夜来掳走月影,不会逼死月影。
如果上次落水,自己就已经死了,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芷儿痛不欲生。
处理完白雪的丧事,芷儿将骨灰差可靠之人送回家乡。
待身体稍微恢复便出门了,她想搞清楚自己一直以来的疑虑,为什么脑海中出现那些奇怪的画面。
如果说当日汴河泛舟出现这个情况还可能是偶然,但那晚田允章按着她的头浸入水盆时,也出现了那些画面。
她推测这些可能与水有关,也许是自己当日投河汴河所致?难道,汴河水是解决这些疑惑的关键?
她百思不得其解,因此再次来到了汴河,上了小船。
芷儿记起上一次泛舟,白雪、月影都还在,一行人说说笑笑,月影还吹笛助兴,想到此处,不由悲从中来,拿出月影的笛子,吹起了上次月影教自己的曲子,如泣如诉,似有无尽愁绪。
另一边,上官玘也已经骑马来到了河岸,这些日子,他在找寻那些逃走的恶霸的蛛丝马迹,自从月影死后,他已多日不见芷儿。
今日得知芷儿行踪,便追了过来,一路伴着船向前,听得笛声,也便拿起笛子,轻轻应和,默默无言。
白露注意到了上官玘,提醒自家姑娘。
芷儿不为所动,而上官玘也就这样一直跟着。直到一个两河交汇的之处,白露眼见上官玘无法过河,又着急的拉了拉芷儿。
芷儿却没有停船的意思。
上官玘看着船向前驶去。
快马加鞭,绕河而行。
芷儿头脑中一片空白,那些困扰自己的画面却迟迟不肯出现,到底今天是哪里不一样呢?
过了好一阵,上官玘又出现在河岸。
“姑娘,你在怪上官公子吗?”白露不解的问道。
上官玘的想法和白露一样,他料想芷儿时因为当日自己建议让月影住旅店,才导致了月影惨死。
上官玘自己也一直在后悔。
云来旅店是城中心最为送往迎来的旅店,旅店掌柜也是大有来头,他没有料到那些人竟敢在此掳人,更没有料到旅店管事竟然会被收买,对这一切不闻不问,最终导致没人敢为月影出头。
他觉得芷儿怪自己也是应该,不想多做辩解,只想跟着她。
“我没有怪他。”芷儿轻轻说道。
“那姑娘为何避而不见?”
“见又如何呢?我自己是不在乎这名声了,但不愿再累上官公子名声。”
白露也不再说话,只想到在田家,自己和自家姑娘,很可能都是和白雪的去处差不多。
“船家,靠岸吧。”芷儿终是不忍心再让上官玘一路跟着,下了船。
上官玘见船靠了岸,也是立刻勒马上前,扶住下船的芷儿。
芷儿呆呆的看着上官玘,这张脸好熟悉,她在那些碎片里看到过,两人说着奇怪的语言,总是很亲昵的样子。
芷儿痴痴的想——也许这是前世的我们,也许这是另一个世界的我们,在那样的世界,和自己有缘的是上官玘而非田允章,自己笑容灿烂,看来在那个世界,自己是快乐的。
想到这里,她也忍不住叹了叹气。
上官玘呆呆的看着芷儿,自从上次看到芷儿身上的伤痕,他明白了芷儿的处境,也明白了自己对芷儿的心意,这些日子不见,他每日坐卧难安。
他看着芷儿的脸,似乎又清瘦了些,有些疲惫,有些冷清,他仔细打量,分辨着芷儿是否还有伤在身,两人就这样相顾无言,直到有些恍惚的芷儿无意中抬手打算给他擦掉脸上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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