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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过很多人渡过奈河,可羲和从未垂怜我。十几年里,我苦苦追寻而不得,我的梦里只有太白和紫微。”云容章道,回头看向白濯羽,双眼仿佛被镀了一层温柔的日光,“这是我唯一一次看见金色的光。”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重重的脚步声,似是有一伙人向此处奔来。
白濯羽凝神一听,听见脚步声中杂着隐约的刀剑声和盔甲碰撞声,应该是一群荷甲的兵士,人数不少,浩浩荡荡冲过来。
云容章也隐约听见了这些声音,面色凝重,去墙上取下自己那把玄铁刀。
白濯羽倒是不慌不忙,不紧不慢地走到门前。她听见那些兵士跑到门口后,小心翼翼地在门口埋伏起来,低声交谈。
“老大,里面没有声音,是不是那穷凶极恶之徒已经发现了我们——要不要直接攻进去?”
“废话!快进去!赶紧把白少侠救出来!”
白濯羽正皱眉细听之时,云容章突然绕到她的身前。他下意识地站在前面,抓住白濯羽的手,拔刀将她挡在身后。
只听一声轰然巨响,那兵士一脚将门踹开。为首的那兵士正是白濯羽昨晚见到的那个小少年郑宁。
郑宁一脚踹开棺材铺大门,看见白濯羽正被云容章握着手。他大惊,抽刀怒道:
“恶徒!把白少侠放开!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束手就擒,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白濯羽这才想起来,昨日和郑宁提过,若是寅时之前不出来,便叫郑宁来救她。她瞄了一眼天色,自己的确是睡得有点久,现在已经是寅时了。
她正欲开口解释,却感觉到云容章握自己的手握得更紧。他向前一步,刀也不收,和郑宁针锋相对。
若是在平时,白濯羽肯定乐意看人打起来,她向来是唯恐天下不乱,爱看血流成河。以前一听说哪里有人打架决斗,她定要去买一堆瓜子到现场围观,运气好的话还能下注赚一笔。
但是现在,血流可不能成河,容易溅到她身上。
她也向前一步,走到二人面前,陪笑道:“郑兄!多谢你来找我,麻烦你了,但是我现在暂时比较安全……请郑兄回去巡防吧,我改天一定去道谢!”
她想将自己的手从云容章手中抽出来,但是云容章握得很紧,不让她抽出。
郑宁非常怀疑地盯着云容章,面色不善。他从上自下将云容章打量了一番,对白濯羽道:“白少侠,你是否被此恶徒胁迫了?少侠不用怕,我带了很多弟兄来,定能救你出去!”
白濯羽心中有些愧疚,是她让郑宁卷入到这件事中来。她好声好气地对郑宁道:“郑兄实在抱歉,是我谎报军情,我明天一定去登门找你道歉。”
而云容章完全不理睬郑宁,回头对白濯羽道:“别跟他们走。来者不善,很可能是朝廷或是庄静融的圈套。”
白濯羽一头雾水,有苦难言。她也不知道云容章是怎么从眼前这帮小兵扯到庄静融的,他们看上去完全不是一伙的啊。
“恶贼,再不放开白少侠,我叫你血溅当场!”郑宁更怒,愤怒地将刀砍过去。
云容章抽刀相挡,两刀相接,发出一声震耳的脆响。他右手用刀,左手依然抓着白濯羽手腕,不敢放开。二人隔刀对峙,互不相让。
白濯羽一听见“血溅”二字,便是两眼一黑。她忙劝止道:“都给我住手!不许打架!”
郑宁怒极,又抽刀向前一砍,对白濯羽道:“少侠别怕。我们这就绞杀此恶徒!”
“郑宁!别打,别动手。”白濯羽连忙走到二人跟前,心急如焚,“是我的问题,你别和他打架。”
“少侠,你拦着我?我是在救你啊。”郑宁语气委屈。
你以为我不爱看你们两个打架?要是我不在,你们俩打个你死我活最好。白濯羽心中暗自腹诽。
她咬牙切齿。可要是真打起来了,就该轮到这两伙人把自己抬走了。
云容章仍然警惕着持刀,死死护着白濯羽。
白濯羽清楚,云容章的武学虽是八大门派中的一流,但是和她还是没有办法相提并论。别说现在根本没有危险,就算有了危险,也轮不到他来保护自己。
郑宁只当白濯羽受了威胁,高声对身后人吩咐道:“来人!给我上,前后包抄!”
可郑宁带来的那些兵士完全没有听他的话。他身边的兵士面露尴尬,轻轻戳了戳他,低声对他耳语道:“老大,你别打了!看不出他俩是两口么?”
虽是低声耳语,可白濯羽听力敏锐,听得非常真切。
她两眼又是一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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