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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遥是想她答应的。
萧九矜无奈地叹了口气,想着是不是该告诉女儿她从前的事了。
天空渐渐放晴,雨势却未见变小。萧九矜从袖中掏出房门的钥匙,打开了门锁。
房间里没有一点动静,她皱了皱眉头,但还没说话,谢绍的声音便从她耳边传来:“苏家二公子还没走吧,你怎么回来了。”
“阿遥打翻了酒盏,来给她拿套换的裙子。”
萧九矜淡淡答道,没理会他语气中的一丝嘲讽。
“你受了伤不好好躺着,站在门边干什么。”
“怎么?怕我联合淮南苏家起兵?这你倒是不用担心,我没那个闲工夫。”
萧九矜感受到投向自己后背的目光,却只自顾自地拉开漆木箱翻找衣物。
近来春雨连绵,衣裳洗了的都干不了,在外面晒了几天,反而生出些霉点。
她在箱子里挑挑拣拣,总归是找了件还能穿的。小孩子一天一个样,萧遥个子更是窜的快,裙子穿不到一季便要换新了。
萧九矜拿上衣裳准备回院中去,谢绍还在门边站着,看向她的眼神有几分复杂。
“怎么?不信我?”萧九矜以为他仍在怀疑自己与苏家不清不楚,感到有些无奈,“不信就算了。”
“……不,我不是想说这个。”没想到谢绍却说。
她正准备离开,谢绍拉住了她的手腕。
“当年在宫城时我便想问你……萧遥,是我的女儿么?”
萧九矜愣了愣,甚至感到有几分奇异的荒谬。
“你就想说这个?”她有些不可置信地问。
“是或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么?”她想了想,回答的却是模棱两可。
谢绍的情绪向来阴晴不定难以捉摸,换作五年前,萧九矜或许还可说对其了解一二,可现在,她也摸不准谢绍究竟想听到个什么样的答案。
“为什么不重要?”听了她的“答案”,谢绍冷笑。
他上前几步,将萧九矜逼入墙角,直直地看向她的眼睛,仿佛试图将她看透。
“若她是我的孩子,那我死后,所以财产包括京中的暗桩和手中掌握着的把柄都会留给她;若她不是,你们便是伪朝的后嗣……今日杀了你们也算永绝后患。”
萧九矜看向眼前人,感到十分莫名。迟钝如她也意识到,谢绍如今的情绪便像是冰山下的火山一般。
仿佛但凡从她嘴里听到个“不”字,就要彻底喷发。
她看见谢绍身上系着的纱布缀上点点红色,应是谢绍活动时将伤口牵扯得开裂了,沁出血珠来。
萧九矜看着面前毫无表情变化的摄政王,倏地笑了,语气轻佻:“我说她是,你就信么?”
“或者说……你敢信么?”
她挑起谢绍的下颌,对上谢绍的眼神里满是挑衅。
四目相对,火光四溅。
萧九矜忽然感到有些难言的酸涩,做久了“乐安郡主”,都有些忘了从前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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