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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天边乌云散去,炽烈的阳光很快把地上的积水蒸干。此后直至黄昏,天气都是晴朗。
继而画面切换。农民们欢笑着从村头走来,很快进入忙碌状态。收谷子的运谷子的忙碌穿梭,晒场上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宋衍在旁喊她:“娘子?娘子?你这是怎么了?”
从画面里收神回来,姜姀看见眼前的男人表情又急又羞。再一低头,原是自己的手指如盘蛇般缠住他的不放,想起这是在民风淳朴的古代,顿时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讪讪地收回手,同宋衍再行强调了一遍:“小女子还有一事相求,望郎君相助。”
原本这只是一句留人的托辞。但经与方才的剧透一事,她心中已然想到留住他的对策。
宋衍倒也是谦谦公子。听她确有所求,便找了处地方坐下,摆处一副倾听的姿态,道:“娘子请讲。”
“实不相瞒,小女子略懂些天象。半个时辰后,晒谷场上的雨水会彻底干透。小女子身单力薄,届时还望郎君相助,将方才抢收回来的那些湿稻谷重新铺回场上。待傍晚村民回来,自会把晒好的稻谷收好,再无需郎君操心。”
眼前人却未搭话。他扭头看天,天色已逐渐明朗,但雨还在稀稀拉拉地下。
姜姀瞧出他眼生犹疑,道:“郎君这是不信?”
他面上迟疑了会儿,还是如实回答:“不信。”
原本她还担心单单帮忙这由头留不下人,宋衍这般回答,倒是给了她突破的话口。
“若不然,郎君与我赌上一赌?”
“赌什么?”
“就赌半个时辰内,这天会不会放晴,这地能否干到可晒谷子的程度。”
说完这话,姜姀偷瞄了宋衍一眼。他目光炯炯,看起来对这个赌约相当感兴趣。
不多时,便听他爽快应道:“好。那赌注是什么?”
“就赌你今晚留下来。”
宋衍面露惊诧:“娘子倒是可以赌点别的。财也好物也罢,宋某都愿赌服输。”
“就赌这个。”姜姀别过头,掩面轻声道,“这两日家中长辈都进城赶集去了。我独自在家,怕黑,遇事又没人帮衬,着实委屈。若郎君介意男女有别,家中有客房供郎君居住。郎君也无需担忧山匪来犯,待那些服徭役的村民回来,区区几个山匪还是斗得过的。”
柔弱之态最容易引男人上钩。
果然他屈服了:“也罢,就赌这个吧。”
姜姀低头浅笑,心说成了。不过她还有一件事想要确认。
她从床上爬出来,待距离宋衍半人远时,脚下一软径直扑到他身上,又趁势双手环抱住他的脖颈。
嗯?怎么无事发生?想起方才触发剧透时两人正手牵手,难道是姿势不对?
又欲起身,却不小心踩到宋衍的衣摆,她脚下一个踉跄,这回是真摔了。
没点防备的情况下,她身体勉力难支,几乎是从他的脚边弹射出去。
未免姜姀摔得太惨,宋衍伸手去捉她。但她飞出去的速度太快,等他反应过来时,也只抓住了她的一只手。
两人以一种奇妙的吊桥姿势短暂僵持了会儿。
掌心滚烫,姜姀试图借力把自己甩回到方才的位置。可惜力度断得不准,加之宋衍那头也在使劲,这一下,好巧不巧地把自己甩到了他的大腿上。
两人面面相觑,眼见被坐之人的耳根如同煮熟的虾子般瞬间红得通透。
姜姀急忙从他腿上下来,手忙脚乱地整理好衣裙,随后眼不见为净,干脆抬头望天。
耳边听见他干干地笑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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