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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常生缓缓落下之际,一道身影‘嗖’的窜出,来到了深坑边,嘴里喊道:“冥杀徒儿,冥杀徒儿,”仔细一看,原来是邪阳子。
就在这时,坑底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一道面容苍老的黑衣人缓缓爬出,眼睛死死地盯住常生,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居然能挡住,你居然能挡住,我、我和你拼了!”
说罢,捡起掉落在身旁的残破阵旗,嘴里又喃喃自语地念叨,邪阳子大惊道:“不要!”身形便向冥杀飞去,然而有人比他更快,只见一道活灵活现的刀光闪过,冥杀的头颅便掉了下来,神情依然残留着同归于尽的狠辣,只不过眼睛深处对着飞扑而下的邪阳子闪跃出某名的光芒,似怀念、似感激、也似劝阻。
邪阳子神情一变,面露悲伤,双手颤巍巍地捧住冥杀的头颅,轻轻地抚过冥杀圆睁的双眼,缓缓地转过身来,用充满仇恨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常生,如果眼光可以杀人,那么常生早死了,只听他苍老而又凄凉的声音缓缓地响起“他已经无力在战了,你为何要杀他!”
常生只是平静地道:“他要杀我!”
是啊!这个世上没有所谓的对错,也没有所谓的善良、邪恶,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四个字‘他要杀我’。
是啊!‘他要杀我’,就这么简单,因为‘他要杀我’,所以‘我便杀他’,世间万理,从来没有那么复杂,只不过是后人有意为之的。
是啊!远古时期,妖兽纵横,先人们只因‘它要杀我’,便创道法,演道技,成就如今繁荣的修炼之道。
邪阳子无语,凭他的眼力自然看出冥杀刚才是想继续消耗寿命,从而召唤更加强大的魔物,只是杀徒之仇,不共戴天,更何况此人凭借此战,声名远播,即使自己逼得玉阳子退位,这宗主宝座也轮不到自己头上了,于公于私,此人必须死!
想到这里,邪阳子掏出一件黝黑的阵旗法宝,只见阵旗四周的黑气好似云霞一般,轻灵飘逸却又恐怖无比,显然是比冥杀更厉害的法宝。
邪阳子正准备祭起法宝,只听一声惊喝响起。
“邪阳子师兄,你要干什么?”
“哈哈,我要干什么,我要杀了他,为我徒儿报仇。”
“冥杀是在门派大比时死去的,这怪不得常生,你这样做,将我和门规置于何地?”
“哈哈,玉阳子,你少在这里假惺惺,当年就是你这副嘴脸把师傅哄住,让他把宗主之位
传给了你,啊啊啊!要知道,这个位置本来是我的啊!”
也许是邪阳子忍太久了,终于忍不住要爆发了,抑或是冥杀死亡深深地刺激到了他,悲痛、绝望之际,忘记了所谓的隐忍,也忘记了所谓的气度,把多年来深藏于内心的呐喊全都喊出来,只觉的心中无比舒畅。
每个人的内心都有一些秘密,只不过由于俗世的压力,礼教的束缚而不能说出,但不是永远不会说出,只因没有恰当的时机,有时候,一杯酒、一句话、一件事情抑或一个眼神,都可以吐出心语,拔掉脸上的层层面具,露出内心最柔弱的一面。
邪阳子就是如此,在冥杀死去、常生崛起之际,他终于崩溃了,脸上虚伪的面具碎了,他再也不是叱咤风云的长生堂长老,而是一个没有亲人、丧失希望的老人,邪阳子用一生的不解、恨意、执着聚成一句话。
“师傅、师弟,我恨你们!”
“师兄,你就这么恨我吗?为什么你就不了解师傅的一番苦心?为什么?”
“宗主,现在不是优柔寡断的时候,邪阳子不死,长生堂不得安宁啊!”
玉阳子四处打量了一下,只见知道内情的长老们纷纷站到自己这边,不发一言,就连支持邪阳子的长老也都来到自己这边。
毕竟都是活了上百岁的人了,察观言色还是很在行的,之前支持邪阳子是因为有冥杀,只要斗倒玉阳子,即使邪阳子不坐宗主之位,冥杀也会坐上去,要知道整个门派就剩这个天才了,他不坐谁坐。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玉阳子身边出现了一位更加妖孽的天才,居然可以对付‘九幽御手’,这真是前途无量啊!此时若是再与玉阳子对着干,那真是找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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