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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同尹婵待在一处,又如何能忍住不看她。战栗的眸光抚摸她的面庞,寸寸尽是道不明的挣扎。女子美得不容亵渎,他让她离开京城,远赴原州,是想护她,捧她到至高无上的位置,匍匐她脚下。就这么仰视、觊觎着,痴迷她偶尔睨下来的一点目光。这就够了。太阳理应挂在天际。而和杂草在一起的,是泥,土,深沟里的唾液和污垢。从始至终。这是千百年来不成文的定则。谢厌嗓间一重一重的苦涩酸意,几乎要他反胃作呕。他阖眸,艰难接下未道尽的话:“是了,我不说谢歧。你已过及笄,合该议亲,他不堪相配,原州……原州另有儿郎,比谢歧好上许多。”院子宽绰,谢厌的声音在四周清明。尹婵刚刚堆起的笑,被雷击得裂开了一条缝,猝然怔在原地。作者有话说: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暖色&天空20瓶;38051294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最新评论:【女主为啥不说啊!明明之前还觉得女主对感情比较直接,结果一章之后,就像没长嘴一样。男主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而且很自卑,女主每次都只在心里想,不说出来,那男主怎么可能会知道?】【哈哈哈男主好像一只笨笨的铁包金狗狗,怪可爱的】【【额,我不明白,明明女主多说一句话,就可以解开隔阂,两个人甜甜的开始,而且男主角也没有抢白啊,他一直在沉默。】【大大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完-、阿兄◎阿兄替我筹谋,百般辛苦。◎暖阳登空,房檐垂挂的灯笼被风吹晃,一下一下摆动,叫尹婵心神也跟着摇曳。她混沌的思绪怕误会了谢厌的意思,喃喃重复。依着他的语气,循着他那话语停顿,原原本本将这极短的一句话,复在脑中盘旋。“议亲?”他何故说起亲事。瞧着他脸上没生波澜,极为郑重地望向自己。好像区区几日的光景,他就从一个陌生男子,变成替她做主,无比关切,甚是慈爱的兄长。这样的体贴尹婵不想要。当日,原州牧欧阳善误要替她择姻缘,她有被唐突冒犯的恼,全无今日这般烦意,心口闷闷的。对上谢厌平静的脸色,更恨不能逃离他越远越好。只是这么一想,又抓心挠肺,站着便脚底生刺。她远比自己意想的更抵触谢厌这句话。长久的静默,尹婵蹙起眉梢,唇瓣动了动,想说话,又一顿住,歪着头后退半步,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凝睇他。喉间一时阵阵的涩痒,眼眶将要晕出泪的当头,低声重复他说的:“原州的儿郎?”谢厌看不上谢歧,却已给她盘算好别的公子了么?后背忽生凉意,不等谢厌再说,她轻咬下唇,偏开了目光。攥在腰侧的手抖着一蜷,指尖抵住掌心的软肉,时不时往里一掐,好让疼痛来醒神,不至于蓄在眼眶的泪摇摇欲坠。纵有百般心思,窥见尹婵这般反应都该立刻改口,偏偏谢厌此时比她还要深处迷地,惶乱不可挽救,恍恍惚惚地点了个头,声音轻到几不可闻:“嗯。”他已在脑中思索。谢家诸位不作考虑,原州门第中,虽没有谁能配上尹婵,但若实在细找,也可勉强挑出一二。只要她看得上,脾性气度或能力家世欠缺,倒还有□□的余地。倘若再不尽人意,由他盯着,亦不会被欺负。谢厌浑浑噩噩地想着,殊不知,脑中越是触及此事,他神情便越极尽低落,疤痕隐约生痛,如被长着刺的利器鞭笞。他再度看向尹婵,喉咙滚动两下,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往后别再和谢歧见面,他、他性情浪荡,不堪托付,也——”“那我可以和谁相见呢?”尹婵霍然问道,问得堂堂正正,字句铿锵。谢厌呼吸都是一乱。一时说不出口,他根本没想好谁能配得上尹婵,踟躇稍刻,要再启唇,却是眼见尹婵朝他走近,再近,只余三两步的距离。谢厌依稀嗅到她发间幽香,和着适才清雅细淡的茶息,好似一枝暖阳下盛放的蔷薇,攀着篱笆朝他探出了头。他不争气地红了耳根。尹婵僵硬地站定他面前,脱口便后悔了。不该直说的,于谢厌,她不过意外救下的陌生人,跟着来到原州,或许已成累赘。不然、何以到原州一日,便巴不得为她挑选俊才了?当此时,尹婵意识到谢厌的话全都让她不快,便再禁不住,忽的抬起眼帘,眼尾添了两点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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