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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一路嬉闹着回了家。
温令搬着椅,踩在上面给两人开了门。
姜满棠回手合上门,落了锁,才例行将家里的账面先说清。
“阿姐,这是要存粮?”温时琢看着那两袋精米细面,应当有两升。
“今儿进城,听说凉州有些动荡,乱世存粮,有备无患。”姜满棠弯着眉眼,并未多说,但也惊喜温时琢的敏锐。
“凉州?突厥犯境了?”温时琢从前在学堂,便背了许久十大兵镇的节度使区。
“商人眼观六路,但并不准确,”姜满棠让他将米面挪进庖厨,“等下回去县城,再买些鸡鸭崽回来养。”
姜满棠借此时,将包着书的布拿进厢房,放到床榻下的剑匣子中。
温时琢抱着背篓去归置,姜满棠就在院子里打磨木头,准备架一个跷跷板出来。
等温时琢从庖厨出来,她才想起来:“阿琢,将胡麻拿出来磨一下,晚上咱们吃火锅。”
“什么是火锅?”温令在一旁捧着自己的脸颊,仰头看向不远处摆弄木板的姜满棠。
“次,锅锅?”尾音悠扬,温淳拿着木块,歪头学着。
“是,火锅,”温姎贴在温淳身边,奶音一字一顿,“嫂嫂,着了火的锅么?”
姜满棠思忖片刻,还是通俗易懂的概括:“是着了火的锅,但不吃锅,是涮肉,所以要有蘸料。”
她将跷跷板架好,拍了拍身上的木屑,才去柴堆里把五熟釜捡出来,冲刷干净。
然后将羊肋肉和牛肋肉切成小片备好,将芜荽、冬苋菜、菘都洗出来备好。
胡麻的香味弥散在院子里,她瞧了一眼勤勉的兄妹四人。
温时琢主凿磨,温令,温淳和温姎,按着顺序每人时不时撒上一把。
姜满棠从背篓里把蚕丝拿出来,用手指缠绕着蚕丝的两端,指尖在上面拨动。
她控制着细微的音调,调了下松紧,然后回到厢房,将蚕丝上到古琴上。
落指清浅,声声幽婉。
姜满棠将古琴放到角落里,去看温时琢那边的成果,胡麻被研磨成黄褐色,带着些醇厚的香味。
她瞧了眼天色,就带着几个孩子一起进了山。
“明儿咱家准备盘个炕,”姜满棠让温令,温淳和温姎坐在拖车上,可三人怎么也不肯,偏要跟着拖车走,“所以我们去捡些花梨枝叶。”
温令揪住温时琢的衣摆,脚步雀跃欢腾,温淳抱着姜满棠的衣袖,一只手牵着妹妹温姎。
满脸兴致十足的模样,反而温姎瞧着沉静许多,但眼中也是难掩好奇。
“阿姐,先前拖木头并未走通向河流的路?”温时琢抬眉,周遭土地虽不至于干涸,但踩上并不宣软泥泞,应当是远离河流。
姜满棠的脚步一顿,语调含糊:“也是顺着河流走过来的,来得多了就走出捷径了。”
几人动作利落,虽是一边瞧着山野风光,但即便是温淳,都磕磕绊绊走到了现在。
绿叶的阴影斑驳,落在几人身上,透着深浅层叠的光晕。
降香黄檀的幽沉和泥土杂糅出清甜的味道,令人心情神驰。
眼前的景色绚丽,置身其中的他们,仿佛是自然色彩中的留白。
姜满棠给温令和小四五发了一个较小的背篓,自己带着大背篓,给了温时琢一个不大不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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