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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且闭目往前闯一闯,或许能为四殿下博出一方天地。下定决心后,容语费了一番功夫打听到那位沈灿姑娘,沈灿因身份缘故,排在最末,前头还有几名姑娘待选,她心下紧张多喝了几口茶,便匆匆往楼上恭房走。丫头被遣去取笔墨纸砚,眼下独独她一人。路过一截甬道,壁灯不知何故熄灭了,黑漆漆的,她心中泛瘆,便摸着墙壁小心翼翼往里走。行至弯道处,一只手突然伸出来,将她嘴巴一捂,毫无预兆地将人给拖了进去。--------片刻前,小王爷朱赟终于等到容语落单,悄悄安排十八罗汉踵迹而去。十八罗汉名为“罗汉”,实则是十八名青衣小厮,也是端王府豢养的顶尖高手,朱赟不至于真的将十八人全部遣来,只来了四名。这四人扮做勤务楼的侍者,四处行走,朱赟选了四楼中排一间隐秘的雅间,等着四名罗汉将人带来,惩罚容语的法子都想好了,先弄几个舞女来,回头把那混账裤子扒了,狠狠羞辱一番。光想一想,朱赟便很解气。贴身随侍晓得他的习性,笑眯眯捧了一盘花生并一壶花酒进来,待会吩咐那些姑娘将这花酒喂入容语嘴里,啧,那场面,贼刺激。须臾,一名暗卫进来禀报,告诉他,容语进了微弱的烛光照亮雅间一隅,一道修长秀逸的身影打在屏风上。容语指腹捏着一颗弹珠,血色漫过指尖,弹珠脱手,细微的一声咚,将她头顶乌木簪给弹落,霎时,满头青丝如瀑布滑落,似涨潮一般缓缓地将那纤瘦的腰身给覆住。朱赟眼底如同雷电闪烁,惊恍交加,似急急落下的雨,劈头盖脸砸在他身上,他眼珠从千里眼上滑了下来,下颚重重磕在随侍的肩骨上,疼得他咧开嘴,嗓音闷在胸膛,半晌发不出声来。随侍吓坏,连忙扭身扶住他胳膊,暗卫也急掠而来,要搀他,均被朱赟一手挥开。“爷,您这是看到啥了,吓成这样”随侍待要问,被反应过来的朱赟给掩住了嘴。“闭嘴!”他做了个口型。随侍哪敢声张,跪在他面前战战兢兢,见他捂着下巴,小心翼翼指了指,问他伤势如何?朱赟不曾理会,甚至觉察不到下颚的痛楚,双眼空洞地望着前方。刚刚该是错觉吧?那个小太监怎么可能有一头那么好的乌发呢?简直如绸缎一般应该是眼花了。毕竟这玩意儿打西洋来的,也不知靠谱不靠谱。正爬起来打算继续瞄一眼,却见随侍虎头虎脑端起了那千里眼,正将眼凑过去,随侍实在好奇主子为何吓成这样。后面一把掌呼了过来,直接将他给呼了个囫囵。他脑子晕乎乎地转了一圈,茫然又委屈地望着朱赟,“爷”他还没看到呢。朱赟无声吐出一字,“滚!”暗卫利落地将随侍嘴一捂,往角落里一扔,转身将千里眼扶起,干脆地架在自己肩上。朱赟拍了拍手上的灰,猫着身,再次顺着千里眼,望向容语的雅间。那小小的孔洞正对着屏风一角。一双素手轻轻覆在腰间,将那缂丝腰带一勾,宽大的圆领内监袍缓缓滑落。露出一身秀逸的素衫,及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身。朱赟晃了晃眼,震惊,愕然乃至一丝莫名的恼怒,绞在他心口,他狠狠咽了咽嗓。那双手十指匀称,骨节分明,白皙却不够嫩,甚至虎口处还覆着厚厚的茧。他认出这手来,就是两月前掐死他雪猫的那只手。而此刻,那素手再次伸向腰间。朱斌愣了一下,意识到什么,连忙闭了闭目,轻轻将千里眼一收。他缓缓地往后一靠,整个人瘫靠在案几上,身软如绵,仿佛连呼吸也无处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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