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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最前方两栋封顶楼房,经过中间几排只有水泥骨架主体结构的房子时,周怀夏突然听见一道极低的声音,不由顿住。
“叔,把……”
音色年轻点且句子模糊。
这又是谁?难道是游乐园那道声音要杀的人?
不等她细想,吕谨猛地将周怀夏拉下,蹲躲在中间一栋外墙旁,她伸出手指朝右边指去,对着看过来的周怀夏做口形:“有人!”
周怀夏向右看过去才发现最边上那栋只有水泥骨架的楼内,走出两个男人,前面的男人矮点,肩上扛着一个麻袋,后面身形看着年轻瘦点的男人,手里拎着两个编织大袋,看样子沉甸甸的,但他提得很稳。
这两个男人正朝着还在打地基的房子走去。
“叔,那边没出口。”
这回周怀夏听清楚了,是工地里有人在说话,不是她耳朵凭空听见的声音。
两个偷工地材料的贼?
贴着墙的吕谨连续推了两次眼镜,紧紧盯着前面男人肩上的麻袋,最后用气音对周怀夏道:“我觉得那个麻袋不对劲,好像装了活物。”
周怀夏顿时皱眉,立刻就要拉着吕谨悄然离开,没料到拉了个空。
吕谨已经一个闪身跟了上去,躲在前面工地堆积的建筑垃圾背后,想要更近距离确认麻袋的轮廓形状。
周怀夏咬牙,心中后悔,她早该知道吕谨这个人过度热血正义,碰到这种事不会轻易放手。她将前面能看清的路快速扫了一遍,随后屏住呼吸,紧盯着远处,弯腰曲膝冲向吕谨那边,准备拉着她离开。
结果,还没靠近那堆建筑垃圾,吕谨又单手捂着书包,往前蹿到一堆碎砖背后。
“……”
周怀夏冷汗直接出来了,今天第无数次后悔要来工地确认什么乱七八糟的声音。
前面那两个男人已经停在了一处快完成基础开挖的深坑处,他们背对着这边,好像在说些什么。
吕谨和停在那里的两个男人之间的距离甚至不到十米,她在听他们说话,原本想看清楚那麻袋到底装了什么,却没料到两人忽然起争执了。
“叔,钱我们已经拿到了,没必要再动手。”年轻一点的长脸男人有点焦急,他不想犯杀人罪,杀了人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
前面的男人转过身,露出一张黝黑发红的中年男人脸,他解开肩上麻袋的绳子,直接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
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胖乎乎的,嘴巴里被脏污毛巾塞满,他穿着西装背带裤,赤着脚,双手双脚都被绑着,眼睛蒙着眼罩,脸色苍白,意识不太清醒。
吕谨看看他衣服上有暗色,像溅上去的血迹,再看到那双绑着的手,才发现小孩右手用毛巾粗糙包裹着。
这是绑架?
中年男人一把将小孩脸上的眼罩摘下来:“他现在看到我们的脸了,杀不杀?”
年轻的长脸男人震惊:“叔,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中年男人脸上有遮挡不住的愤怒,声音提高:“那狗东西明明赚这么多钱,给他儿子最好的生活条件,养的跟头猪一样,却还要拖欠我们工资!可怜我儿子瘦巴巴的,每个月就等着我这点工资寄回去。”
远处中年男人愤怒的话传过来,声音和游乐园一模一样。
与此同时,周怀夏耳朵猛地刺痛,另一道带着浓浓嫉妒的声音传进她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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