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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直接问陈云州要,不是唐突,而是亲近。
若陈云州不愿给他们,就不会带他们来了。
陈云州自然笑道:“当然,一样一篮子。我还准备了一些种子和种植的办法,柏川兄和夏员外带回去种了,明年我去你们府上吃回来。”
众人顿时哈哈大笑。
明年肯定会种更多的番茄、红薯、玉米、辣椒、土豆,陈云州哪会缺这个啊。
杨柏川大手一挥表示:“明年我也要设个红薯宴,满桌红薯,出出风头,到时候云州老弟可一定要来捧场。”
“那一定,柏川兄就是不请我要去。”陈云州很捧场地说。
杨柏川和夏喜民都是极为精明,有分寸的人,只在种植园转了一圈。哪怕看到了工坊上冒出的浓浓白烟,还有忙忙碌碌的工人,他们也没往那边多看一眼。
逛完了种植园,下午陈云州带他们去喝庐阳本地茶。
只是一行人刚坐到茶楼中,乌云就黑压压地从东边飘来,远处的天际雷声轰鸣,但雨点却一直没落下。
四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也无心喝茶了,紧蹙眉头等着暴雨落下来。
可一直等到傍晚,乌云竟消散了一些,一滴雨都没下。
几人忧心忡忡的回去。
当天夜里,便下起了暴雨。
第二日上午又下了半天,雨才停。
可东边天际的乌云仍然很沉,时不时地一道闷雷传来。
陈云州背着手,站在屋檐下,雨水顺着瓦片滴滴答答地往下落。
郑深走到他身边,低声问:“大人可是担心秋收?”
陈云州点头:“我们这边应该还好,只下了一晚上加一个白天,东边好像从昨天下午还是就一直没消停。那是什么州县?”
郑深比较了解,说:“那应该是桥州,跟我们庐阳中间隔了一个县。”
“东边的乌云还没散,桥州的百姓怕是要遭殃了。”良久,陈云州无奈叹道。
农业就是这样的,辛辛苦苦干一年,若是遇上天灾,就全泡汤了,白忙活不说,还要搭上种子钱。
果然,陈云州这不祥的预感很快就应验了。
等到了下午,杨柏川和夏喜民都过来跟陈云州请辞,桥州这雨一直不停,很可能会发生洪涝灾害,两州府相邻,庆川必然也会受影响,所以他们明天就要赶紧回去。
情况紧急,陈云州没有留他们。
二人离开第六天,杨柏川派人给陈云州送来了消息。
桥州果然遇上了洪灾,连续两天两夜的大暴雨冲垮了河堤,导致横贯桥州的百江决堤,许多农田、房屋被冲毁,无数百姓流离失所。
现在桥州知府正在上奏折请求朝廷救灾。
但远水解不了近渴,桥州的流民势必会有一部分流入相邻的庆川各地,杨柏川提醒陈云州多注意。
流民失去了家园、甚至失去了家人,一无所有,若是没法活下去,很可能会成为暴、动的源头。庆川府包括辖下的七个县,去年遭遇了旱灾,朝廷税负又重,大部分是没有余力接收这些流民的。
陈云州看完信后知道杨柏川这封信是好意提醒。
他若是没有余力帮忙就算了,但他手里通过卖玻璃,现在有好几万两银子。此外,马上秋收,全县百姓还要还他近五千石粮食,省着点,足以养活很多人。
而且庐阳县面积很大,现在还有大片未开垦的土地,不愁养不活更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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