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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痴情的恋人那样去爱,像一个忘死的梦者那样去爱。”
宋婵在做句摘,当用笔勾画出《病隙碎笔》里的这一句时,她的脑海中便浮现出她穿着苦绿色的长裙在海边追逐季佳泽的画面,她奔跑着碎碎片片地消失,追逐就像风中的刀刃,将她寸寸化成泡沫,在海里缱绻出爱与美。
“好漂亮。”她怔忪地喃喃自语。
如果不是刻意制造,她和季佳泽几乎没有交集,虽然在同一个年级,但是一个国际班,一个实验班,连教学楼都不是一个,唯一的正当见面机会只有周二下午的选修,还是一节纯理论的教室课,正当她在犹豫中午要不要去操场给他送水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叫她名字。
她出了教室,看到站在栏杆旁的季佳泽,他今天穿的是西式校服,烟灰色衬得他眉眼冷淡,见到她时却放松了眉间的神情,但当他眼神下移,看见她裸露出来绵羊似的小腿,神色又倏的紧张起来。
宋婵拉他去拐角的露台,问他是不是找她有什么事。
季佳泽看着她露出的半截大腿更不想说话了。
她趁着没人踮起脚亲了亲他的侧脸,问:“小狗吃醋了?小狗不要吃醋,我是专门穿给你看的。你看,好不好看。”宋婵在他面前绕了一个小圈,笑着扯着他的衣角看他。
“我没有吃醋。山间天气也就午后热些,这样穿容易着凉。我待会把我外套给你送过来,大课间。”季佳泽捏了捏她的脸,像是把重要的内容安排好了,再重新打量了她精心选的奶白羊毛袜和目测并没有裁断的裙子长度,笑着说:“你穿什么都好看,但是穿裙子确实很合适,很漂亮,专门穿给我看的裙子,就更漂亮。”
宋婵倏地被闹得脸红,她又想起昨天,路灯下的少年一本正经说他想要贴贴。
好像是猜中她心里在想什么似的,季佳泽俯下身子和她平视,侧过脸说:“贴贴。”
她看到他精致的耳廓形状,季佳泽真的哪里都生得很好,宋婵想,要是能给他打一个耳洞,不知道还会迷死多少小女生。想到这里她就有些气愤地捧过他的脸轻轻地咬在了他软软的耳垂上,小时候听妈妈说,耳朵软的男孩子最听老婆话。
季佳泽被反将一军,身体僵得都有些不麻利了,他状似不在意地看了看表,说还有几分钟就上课,他大课间再找她算账。
宋婵看着他有些仓皇的背影和几乎烧红的耳后,这次扳回一局。
大课间季佳泽的衣服准时送来了,是国际班的另外一个男生送来的,宋婵还没问,他就马不停蹄解释清楚季佳泽被外教老师叫走没办法抽身来亲自送的原因。听到季佳泽没什么事,宋婵没有多问,和他道完谢便准备回教室。
男生背负众望一般,红着脸叫住了宋婵,半天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她了然一笑,回复他说:“现在还不是男朋友哦。”这句话层生无限遐想,现在还不是,那之后可能是了?那两个现在是什么关系,暧昧中?还是季佳泽单恋追求无果?
可惜宋婵说完就进教室了。
山间气温确实冷,盖上那件羊羔绒外套后确实温热了不少,而且一股若有若无的旷野味道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宋婵季佳泽的存在。
就像坐在季佳泽的怀里上物理课一样,她倏忽走了神,摇了摇脑袋继续看讲台白板上书写的公式推导,幸好不是恋爱,这样想让她心里好受了许多。
终于到了午休时间,宋婵吃完早上带来的可颂便朝着足球场走过去,在路上顺手买了瓶味道甜腻的宝矿力。
她在看台上用头戴耳机听cd,手里拿了一本杂志翻看,今天她没有回家午休,小狗主人上岗第一天,她得去看看踢足球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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