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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宁帝低声道:“吩咐下去,宁城水祸,朕身为天子,当以身作则,即日起长秋殿食素,为百姓祈福。”
成京看了眼睡着的小郡主,恭声道:“是。”
……
琅华郡主一入宫,便在长秋殿待了整整一上午,此事一外传,三宫六院便知即便在土匪窝里走了一遭,琅华仍是那个备受宠爱的琅华。
回到属于自己的殿宇,各宫的帖子便送了来。
萧婧华没工夫应付,恹恹拂开,“收起来吧,就说本郡主尚未痊愈,不便见客。”
夏菱“诶”了一声。
箬竹箬兰重伤未愈,萧婧华便带了她入宫。
这小丫头第一次进宫,虽谨小慎微,但仍能从翘起的嘴角窥见几分喜悦。
萧婧华白日里睡得多,见她激动,索性拉着她和另两名宫女打叶子牌。
玩到深夜,直到困意上涌,才散了局,各自歇下。
第二日,萧长瑾早早便来了,怀里揣了个木盒,不知装了什么。
“看看,喜欢吗?”
他打开木盒,放在桌上。
萧婧华疑惑低头。
木盒里躺着一对玉石耳铛,底下用白玉雕成含苞待放的君影草,上面一颗孔雀石,中间缠绕着金线。
萧婧华弯着眼笑,“好端端的,哥哥送我耳铛做什么?”
萧长瑾:“忘了?前两日是你生辰。”
萧婧华目光一滞,有些恍惚。
是啊,四月二十五是她生辰,那日她本该在府中与父王一同庆生,谁知竟在匪窝里见证了一场屠杀。
她摇摇头,将那些画面晃出脑海,欲言又止。
“怎么吞吞吐吐的,有话就说。”萧长瑾轻拍她头。
萧婧华犹豫半晌,将做的梦和盘托出。
说完,望着萧长瑾凝住的神情,小声道:“哥哥,你会不会觉得是我被吓得神志不清,才会做那些梦?”
“怎么会?”萧长瑾回神,敛去眸中冷色,动作轻柔地在她头顶揉了揉,温声道:“如果真有这样的人在,哥哥不会放过他。”
见他信了,萧婧华抿唇轻笑。
这般小心翼翼的表情,以往根本不会出现在婧华脸上,萧长瑾心中骤痛,心道,还是要让乐宁与端和多来几趟,与婧华吵闹吵闹,也能恢复快些。
想了想,他笑道:“陆埕这一趟回来,一个侍郎之位是少不了了。”
萧婧华脸上的笑淡了下去,“他升不升,与我何干?”
看着她平静的表情,萧长瑾一怔,“婧华,发生了何事?可是陆埕惹你伤心了?”
“没有,我只是想通了一些事。哥哥,往后我和他。”
顿了顿,萧婧华轻声道:“就再无瓜葛了。”
萧长瑾认真端详着她的表情,心中惊讶,仍含笑道:“无碍,婧华想要什么男人没有,何必稀罕他一个陆埕?”
萧婧华笑着点头,转念想起另一事,问他,“哥哥准备什么时候成亲?”
太子已及冠两年,别说立妃,东宫连个侍妾也无,此事没少被那些吃饱了没事干的大臣念叨。
萧长瑾一顿,想起最近回京的某位姑娘,笑意加深,“等有消息了,哥哥再告诉你。”
萧婧华:“好啊。”
夜里又下了场大雨,雨水噼里啪啦砸在檐下石板上,听得人脸皮一疼。
她披着外裳,站在窗前看雨。
乌云笼罩,不见星光。水汽弥漫,阴冷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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