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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家人多,是非更多,往上数一数,大家都有仇。
以前靳誉蓁很控制不住脾气,被岑述劝了好几年,很久没当面给谁难堪了。
然而今天,她就像没了封印的魔鬼,本性暴露无遗。
宁芳在长辈那桌添油加醋,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大家都觉得很有必要给这个小辈一点教训,于是短暂地放下各自仇怨,一致对外。
尽管靳家祖母从未说过要给靳誉蓁放权,但所有候选人都暗暗将靳誉蓁视为最大阻碍。
关于此事,想不通的大有人在。
冯卉还在电话里忐忑地问:“岑述要再继续作,恐怕很难保住新晋顶流的头衔了。蔓蔓,我好慌,不然我们就继续跟着靳二?”
崔蔓瞧着四周无人,狠狠批评她:“长了眼睛不会看,靳家那么多人都看不惯靳誉蓁,你指望跟着个单打独斗的草包吃香喝辣吗?”
冯卉被恐吓到,犹疑不决:“靳家人为什么这么排斥靳誉蓁,老实说,她没那么一无是处吧?”
崔蔓为了让她更听话点,透露了些内幕,声音压的极低:“你知道靳炳吗?”
“靳誉蓁她爸?”冯卉对靳家的人物关系有所掌握。
崔蔓缓缓道:“靳家在洮州风光体面,靳炳还在缅甸嚼槟榔呢。更深的我不说了,反正你只要长个心眼,别真拿靳誉蓁当傻子。”
冯卉似有所悟。
这事和靳誉蓁有关?
难不成是靳誉蓁干的?
所以,与其说靳家人排斥靳二小姐,不如说是…恐惧。
靳誉蓁到长辈这桌,一副笑面,和所有人打了招呼,带着陆文琦入座。
有了宁芳的前车之鉴,大家都不好再提岑述,于是伤害靳誉蓁的刀就少了一把。还是最锋利的一把。
内心遗憾,但表面又不能表现出来,难免心中憋屈。
一片假模假样的欢声中,靳家大伯道:“蓁蓁最近在忙什么?都没听到消息。”
靳誉蓁谦逊地道:“我能忙什么,捣腾点古玩收藏而已。大伯呢,上次家宴您都没来,我很关心您。”
宁芳扬眉:“大哥到商学院进学去了。”
靳家大伯摆摆手,也很谦逊地道:“我老了,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思想,总得学一学,咱们靳家经商的理念就是要入世,任何时候都不能放弃进步。”
一桌人开始恭维。
靳誉蓁却好奇地蹙着额:“大伯都这把年纪了,进什么学,进院吧赶紧,老年发胖必须重视,您这肚子比家门口石狮子的头还圆乎,别整天入世了,再不治疗,就得入土了。”
所有人的舌头都麻了,不知该说什么。
气氛僵住,靳家大伯压着掌心的手杖,勉强撑着脸皮笑了笑,“蓁蓁太会开玩笑了。”
靳誉蓁面色真挚地道:“我没开玩笑。”
听了这话,靳家大伯连着咳了好几声。远处的秘书受到召唤,连忙跑来解围,对众人道:“靳先生该到吃药的时候了。”
宁芳等人关切地将桌上辈分最大的这位送走。
陆文琦呆了呆,扯了扯靳誉蓁的钩织披风:“你不怕他回去跟祖母告状?”
靳誉蓁心情稍微转好,语气也变得温和几分:“连我都说不过,他还怎么管这一大家子,真要告到祖母跟前,不就是变相承认自己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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