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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伴娘挣的。”
小路七扭八拐,陈悦目突然在后面问她:“你工资还在我这,要不要拿回去?”
福春走在前面,过了一阵答非所问:“吃人嘴短。”
“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赚钱了就不花你的钱。”她一早知道陈悦目不可能帮她去发廊要工钱。
“不傻啊。”不知道留下来是一回事,知道了还是选择留下来又是另一回事。
路虽然弯弯绕多,但今天阳光好,照得到处都亮亮堂堂,抬头就见瓦蓝天空。陈悦目从后面伸手摸摸福春脑袋,“这点钱再乘十倍花出去也割不了我的肉。”
福春越走越快,手里提溜的袋子随着步伐一下下撞在腿上打转。袋子越转勒得手越紧。
“不是钱多钱少,我不想让你和我姐妹有牵扯。”
“你吃醋?”
“你事多心眼还坏,万一哪天抽疯找她要钱咋办?”
陈悦目感觉受到侮辱,说他心眼坏他认,但说他会找人要钱他就不能忍了。这点破钱,他当红包送出去还嫌丢人更别提要回来。
“你可多见点有钱人吧!”他都懒得辩解。
两人走到尽头一扇铁门前停住。
福春抱住袋子松脱出手。
“到了。”
门内狗吠不停,陈悦目上前用拳头狠狠砸几下门转头挑衅看向福春又补一句:“我事多心眼坏,配你这死骗子正好。”
狗叫声中有人问是谁。
“晓柔在吗?柔柔!”福春仰头大喊。
铁门拉开,一个身披灰蓝外套满脸褶子的老汉站在门口发愣。
“我来找阮晓柔。”
“找她干啥?”
“阮晓柔在吗?柔柔,二瓜!”
平房里很快传来回应,福春也不客气,直接拨开人朝里面走。
狗一直叫,在院子里打转,见人过来叫得更凶。福春回头招呼陈悦目进来,顺手呼噜那狗一把竟让它蔫声趴下。
陈悦目看一眼身旁老汉,跟在福春身后登堂入室。
小院不大,房子外面的漆还很新。
平房门大敞,屋子里一股霉湿味迎面扑来,四面白墙上蹭得一道道印子,门前木桌上铺满东西,吃的、喝的还有药。
陈悦目没再往里面走,将袋子轻轻放在一块比较干净的地砖上。
“进来吧。”福春说。
床上层层叠叠铺了很多被褥和衣服。在一堆乱七八糟布料下窝着一个虚弱的女人,脸脸圆乎乎的,笑起来两边嘴角各有一个梨窝。很喜庆的脸,就是面色惨白。
陈悦目淡漠一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送我过来的。”福春对阮晓柔说。
“来的路上顺吗?坐吧。”
周围没有可坐的地方,到处都是东西,好像刚搬来没多久,但物件上积了一层灰。
“我去外面,你们聊。”陈悦目也不跟她客套,说完转身去院里等人。
屋内只有手机外放电视剧的聒噪声,闷在被子下也很吵。晓柔眼睛滴溜溜瞟向福春,“带朋友来也不告诉我一声,让我啥准备都没有怪不好意思的。”
“有啥好准备的?”福春从怀中塑料袋里掏出酸奶堆在床头,“你喝酸奶。”
“我一会再喝。”阮晓柔挽住福春靠在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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