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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日午后,殷雷和枫虽然一同前往倚红楼,却假装不相识,分开行动,各自探查。
殷雷虎背熊腰,身着狼皮,脖子上,腰间都挂着金饰物,活脱脱一个富贵豪霸。进门就搂着小姑娘,嚷嚷着叫来老鸨,“哼,姑娘呢?瞧不起我?都给大爷上啊。”
“大爷您来了,贵客贵客,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只见一妇年三十左右,浓妆艳抹,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我们这儿姑娘多,大爷,楼上姑娘香闺请啊~春桃,杏红,带大爷上楼”。说着,老鸨身后走出两位袅娜女子,就要请殷雷上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殷雷大笑,紧接着走到老鸨身旁,“可今儿个,大爷我想要点儿新鲜的,你这有吗?”
老鸨一笑,伏在殷雷耳旁,“大爷,梨儿姑娘一月前刚来,会唱曲儿,会弹奏,模样儿数一数二,还没接待过客人,大爷您看行吗?”
“哦~带来我见见,还有没有,多多益善!不许藏私”
“小柳儿也才来两月,粉面桃花,会跳舞,如何?”
“好好好,都叫来,都叫来。”
“大爷,这两位姑娘,未来可都是倚红楼的招牌,这价钱嘛~”老鸨声音停了下来。
“嗯?怕大爷我没钱?笑话!”旋即从腰间拿出一锭金子扔给老鸨。
“谢大爷赏赐~春桃,杏红,带大爷上临水搂月间~”。
另一边,趁殷雷吸引走注意力,枫已经溜到楼内各处打探,遇到楼中伺候的下人,就装作醉酒,四处查看楼内情况。偶然见一小丫头,在后院一角落,俯身清洗衣服,却又不时擦拭泪水。枫走到她身边蹲下,从怀中拿出丝绸手绢,为她擦去泪水。
小丫头先是一惊,惶恐之间,瞥见枫俊秀的脸庞,心中不免惊呼,世间竟有如美玉般翩翩君子,以至于眼泪都停滞了,呆呆地看着他,“小姑娘,为何伤心落泪?”
“我娘亲亲得了风寒,却无钱抓药,我心中实在忧虑,所以不能自已,扰了公子雅致。”丫头回话。
“可怜的小丫头”,枫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拿去买药,望你娘亲早日康复”。
“谢谢公子大恩”,说着便要起身行礼。枫压住她,“你要是想感谢我,就回答我几个问题,好吗?”
“公子请讲”。
“你们这儿有没有本名叫芳喜的姑娘?她是新来的,从尾水县来。”
小丫头摇摇头,“这话你问对人了,来了倚红楼的姑娘,都有花名,若是问本名,其他人倒不一定听过或者记得。但这儿小龟公在老龟公手下侍奉,熟悉姑娘的来历,我素日里常和小龟公在一处玩,这几月倒是没听说过这个姑娘。”
枫眉头一皱,问道“那会不会关在别处,你尚不知道?”
“这我倒是不清楚。”
“这儿的姑娘都从哪儿来?”
“唉,有良家女儿甘愿舍身救护家人,也有牙婆倒卖,流民孤儿比比皆是,多得是打小就在这儿的。”
“往常卖姑娘到楼里的牙婆多吗?你都认识吗?”
“认识一个两个,但我毕竟整日在后院干杂役,前头妈妈的生意,说不清楚。总之,不少于一二十个,毕竟这儿的姑娘或是老了,病了,客人腻了,就都赶到后院干杂活了,这么大个倚红楼,总需要新的年轻姑娘。”
“嗯”,枫说,“谢谢你如实相告,今日我问的事,莫要告诉他人,好吗?”
丫头点点头,不禁感慨道:“芳喜可真幸运,竟有你这般四处寻她。楼里多少姑娘刚来时,都盼着相好的情郎带她们走,可是大多望穿秋水,终不得见。”
“我寻她,是因为她的娘亲在等她回家,所以我希望你的娘亲也能好起来。”枫摸摸她的头,转身离开。
小丫头望着枫离去的方向出神,心中不免幻想,若有一日,能与一位如此的君子厮守,该多好。
殷雷房中,两位姑娘坐他两侧侍奉。“你们不必宽衣伺候,坐好便是,我今日要问你们几件事,老实回答赏你们银子。”
“是。”
“你们本名叫什么?”
“李云”“章霞”
“你们认识一个叫芳喜的姑娘吗?尾水县的。”
两位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一起茫然地摇摇头。
“一丁点没有?或许是不认识?”
“倚红楼里我姑娘我们认不全,但是新来的姑娘,要一起学琴棋书画,确实没听说。”梨儿答,小柳儿点点头。
“这楼里,常来往的牙婆有几个?”
“也许是二三十个吧,人来人往的,我们平常没有接触,也无暇顾及,并不清楚。”
“好,我信你们所言。“殷雷点点头,”但今日我问之事,一概不许说,否则我不饶你们。唱几个拿手的曲子吧,我听了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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