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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鬼祟之人（第1页）

九日下午，这日原是放告日。枫和清泉带老妪乘车前往，公廨中已站满来状告调解之人。

不一会儿，就有承发房吏来报，让呈上状纸，待知县批示，明日再来听审，遂三人只得呈递状纸，返回家中，再行计议。

“恐怕官府不会办理此事啊。”枫有些忧虑地说。

薛家班众人皆看向他，“一来，阿婆是尾水县人，此事发生在尾水县，非本县管辖范围；二来我们只知牙婆大致样貌，却不知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昨日我在青楼之中，也未见到那日之人，哪怕我们状告之事为真，衙门又如何肯下大力气抓捕，况且还无法确定我们所言非虚？”枫说道。

“还有第三点。”清泉卖了个关子。

“是今日师傅所说，死了捕快之事吧？”雁声答。

“聪明！捕快死于宅巷，官府必定得细细走访，审讯，记录，还要及时通告，以免传出谣言，引起恐慌，所需的人力多，因而阿婆此事，便易被推脱。”清泉说。

老妪听着，不禁泪眼婆娑，“这可叫我如何是好啊！”

“阿婆，”环翠走到老妪身边，“就算官府不管，我们也管到底，芳喜姑娘一定会回到您身边的。”

“环翠姑娘，你们大家伙儿的恩情我老婆子无以为报，只好往后每日念经，祈祷大家长命百岁。”

正说着，文勇和修远敲响院门，二人风尘仆仆，总算赶了回来。

“我们二人此去，各个茶楼客栈、布店银号皆打听过，所问之人超过百人，却未听说采选之事。也没有大批人群采购远行物品，没有找媒婆急忙婚配之事。此事只听得一人传，而此人正是来往于本县和宜桂县的小贩，恰巧是从本县听闻的采选消息，他还在宜桂县传扬此消息。”文勇率先开口。

“放炮之事，我们也去探查过，乃是迎接朝中高官回乡颐养天年，他已是七旬老人，按理也不是来采选的官员。”修远接着文勇的话说。

“如此看来，采选之事实在蹊跷，很可能是谣言！”殷雷分析道。

“除此之外，我们也曾打听京师来人之事，与先前别无二致，尚未有新消息。”修远说。

“那再留些时日未尝不可，”诗意说，“我们几人可着男装外出，这几日一面是探听朝中来人之事，再者是寻找芳喜姑娘的踪迹。如何？”

众人一致点头同意。

十日，文勇、枫带老妪再次前往公廨，未出众人所料，官府果然退回状纸，让老妪回尾水县状告此事。如此，文勇只好先行带老妪回家等候，而枫却突然被一人吸引，留下来探查。

公廨门前照壁为告示栏，昨日等候时，枫曾读过，上面是许久之前的消息，甚是无趣。而今日，他看到一精瘦男子，鬼鬼祟祟，欲前往告示栏看，又不敢正大光明上前，假意踱步，四处观望人群，不时瞥几眼告示栏。这男子转了许久，看过之后又不肯离去，但又未靠前去等候状告，而是时不时往公廨中看，仿佛在等是否有新消息传出。

枫一瞧，想到近日发生的捕快命案之事，突觉此人蹊跷，趁其不备，上前一把抓住男子手臂，反拧至后背，男子还想挣脱，另一只手也被同时抓住。打斗的动静引来两位衙役，“此人有问题，手中未有状纸，却在此偷偷摸摸看告示，定是心中有罪，来试探虚实。”衙役一听，立即扣押该男子，将其带至公廨内审问。

枫抓了此人，便直前往倚红楼外，他想，或许那牙婆和歹人会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