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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封器里到底装的是虫卵还是诱虫剂都不重要了,他要知道哪个瘪三在暗地里搞他。
想搞他还不敢直接在他身上动手,非得搞他身边的人。
藏头藏尾的阴沟老鼠。
维诺冷着脸,细白的指尖有节奏地在桌面轻磕,发出细微的“哆哆”声。
他准备待会儿去第三军团的机甲检修部查一下,两个多月前,那次事故发生的当天和之前一个月内,都有谁开启了那支全员丧生的战队队员的机甲维修舱。
“滴滴滴——”
手腕间的光脑发出了来电通讯的电铃声。
是他的副官。
维诺皱了皱眉,他这会儿正满心阴谋论,这种时候给他打视讯,很难不让他多想。
视讯接通,副官那张阳光俊朗的脸一片关切之色,“少将,问询还顺利么?监察部没有难为你吧?”
维诺的心里像是被人注入了一滩水泥似的,又湿又沉,渐渐凝固,堵得他透不过气来。
他刚开完会议,连会议室都没出去,也没告诉任何一个人自己这边已经结束问询了,达斯怎么一上来就是默认他已经开完会的口吻?
正常不是应该先问一下现在方不方便说话么?
当你开始怀疑一个人的时候,他的一切言行都会被你放在心里反复绕三圈,越想越可疑。
维诺淡淡点头,神色有些不渝,“没事,就是反复抓着我问为什么检测站给的数据没问题,我们这边却遇到了那么多虫兽,是不是我这边出了什么变故。”
他装作不耐烦的样子,眼角余光却在暗中观察达斯的面部表情,“这种事我怎么知道,难不成还是我偷偷带了诱虫剂过去找死么?”
副官碧色的眼珠动了动,快速眨了眨眼,很快调整好表情,眉间皱起,一起跟着愤慨。
“他们什么意思,不去追责第八军团的虫兽监测站失误,反而来怪不知情的受害者?呸!这帮人就是欺软怕硬!”
“之后呢?”达斯一脸关切,“他们怎么定结案的?”
维诺连一个字都不想说了。
达斯可能不知道,他紧张说谎的时候,眼珠子会先晃动几下,然后就是快速眨眼。
嗓子眼里好像堵了个硬物,哽得他想吐出来。维诺咬咬牙根,舔着上牙膛把齿关撬开,继续表现得若无其事。
维诺恢复了往常淡漠的模样,一双黑眼乌沉沉的,语气平淡,“最后下结论说是虫族那边出了变动,可能是王虫突然下指令,让一部分虫群改变了行进路线,刚好撞到我们到的那片地方了。”
“啊……原来是这样。”达斯挺直的肩膀这会儿松气似的掉了下来,他往后放松地靠在椅背上,扯扯嘴角,满脸的落寞苦涩。
“那可能,就是我们不走运吧……还好您还在。”
他们是不走运,居然碰上了这么个阴阳人。
维诺垂眼听着那个“我们”,就反胃。
“嗯。”维诺一个字都不想跟他多说了,“挂了。”
不去军部了,省得打草惊蛇。
回家。
他转身出了军部大楼,硬质的军靴跟底在平滑的地面踩出清脆的咯哒声,维诺越想越憋得慌。
他刚才就顺嘴试探了一下,结果一试就试出个内鬼来。现在还不确定达斯·乌列尔在那场暗算中扮演的什么角色,但他肯定有问题。
刚才那番言语中都在暗中挑起矛头,指向第八军的虫兽监测站。他一开始也是以为监测站那边被人插入了人手,在报告上做了手脚,发给了他错误的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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