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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舱底下响起异动。
锋利的刀光一闪而过划过白净的脖颈,护卫连一丁点儿声音都没发出,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沈知夏她们的客船走得极快,远远地便瞧见前方的船火光四散,像是出了什么事情。
沈知夏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招呼着宝新带着庭哥儿挨紧一些。
宝新指着前头的官船道:“小姐小姐,你瞧,前面的船像是起火了!”
沈知夏也眺望过去,果然,只不过火势不大,一点点。
心也猛地提了起来,连忙朝船老大走去嘱咐道:“咱们再快些。”
官船可不是她们这一帮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百姓可以管的。
这船上几十条命都由不得谁来做主。
船老大正打算调转船头,前头的大船上下来了一条小船,顷刻间就到了他们的船跟儿前。
夜里黑得厉害,沈知夏打眼瞧着船上好似是有人受了伤连忙喊道:“快,再快些。”
冯止瞧着眼前的船没有停下的意思,怒从心起,一翻身便飞上了船,“你们船老大在哪儿?”
船上的光亮了一些,沈知夏才瞧清楚翻上来的人居然是冯止。
沈知夏心头咯噔一下,“冯止?”
冯止扭头看向来人,脸色也是怪异的扭曲了一下。
这究竟是什么缘分,在这儿都能遇见沈氏。
冯止拱手,“正是在下,沈夫人,快叫这船停下来。”
沈知夏急忙道:“可是齐……有人受伤了?”
宝新机灵,已经去叫船老大停船了。
待到将船上受伤的人弄起来,沈知夏才看到伤者是齐怀聿,脸色倏然垮了下来。
天爷啊,要死。
齐怀聿面色惨白,胸口上插着一支羽箭,伤口处流出的血已经泛黑。
裴度也是一身都是血,面色沉得像是一滩墨一般。
幸而谢家的商船上都会安排有一个郎中,以便船上的乘客或是水手伙计们有什么不测好及时处理。
郎中眉头紧锁,瞧着冯止手中的剑,又得知这人是官船上下来的,手也哆嗦得不行。
好不容易才将那箭取了出来。
一盆一盆的血从屋中抬了出来。
裴度面色惨白懊悔,忍不住挥手猛地砸向船体。
“嘭——”地一声,吓了沈知夏一跳。
“都怪我,若不是我,阿聿也不会受伤。”
沈知夏看向一旁的冯止,眼神问道:“他这是失心疯了。”
冯止嘴唇紧抿。
“裴大人是殿下的陪读,自小两人便一起长大,情分十分深厚。”
裴大人是打算以自己为饵的,可是那人竟是突然调转了箭头,伤了殿下。
冯止也十分自责,跪了下来。
沈知夏瞧着这两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这事儿吧换做她也一样会觉得天塌了吧。
要是齐淮聿当真有什么事情,他们都逃不过一个护主不利的罪责。
又过了约莫一刻钟之后,郎中才提着箱子从屋中走了出来。
沈知夏急忙迎上去道:“大夫,他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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